練功德金身……”
“盡管圣上地位尊崇,百姓愛戴,根本不需要奔波拉攏信眾,不缺乏最基本的信仰愿力。”
“但功德金身并非朝夕可成,需要極為漫長的一段時間,這意味著朝中,國內(nèi)……無君。”
“有道是蛇不可無頭,國不可無君,尤其當(dāng)前時局詭譎難辨,圣上若閉關(guān)修神,恐怕……”
“有道理。”
南川瞇了瞇眼睛,若有所思的點點頭。
海生見到希望,連忙補充:“而且,臣擔(dān)憂的是,咱們當(dāng)前只是了解了神道的一些優(yōu)點。”
“臣覺得,世上沒什么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的,萬一其中蘊含什么弊端,讓圣上龍體出了事……”
南川不置可否,示意他繼續(xù)說:“依你之見呢?”
海生繼續(xù)道:“以臣之見,圣上不可急于一時,最穩(wěn)妥的方法是先培養(yǎng)一名儲君,而后再……”
海生的意見是,讓南川先培養(yǎng)出儲君,等差不多了就讓儲君登基,自己退位成為太上皇。
屆時沒有政事煩擾,南川想干什么都行。
退一萬步來講,萬一南川真的修煉出岔子了,國家也不至于因此陷入混亂,從而動搖國體。
平心而論,海生這個計劃確實完美,唯一不算缺點的缺點就是,南川修煉的時間要延后……。
南川眼中有異色閃過,沉吟著道:“朕會再三思量的,且退下吧。”
“請圣上三思。”
海生深吸一口氣,深深的作揖一次,緩緩?fù)穗x了大殿。
待他離開后,南川威嚴(yán)的臉上不由浮現(xiàn)出一抹苦澀,口中低語喃喃:“時間,又是時間。”
有些東西,只有自己才能感受到。
南川近些年來,明顯有感到力不從心,精力不濟,遠(yuǎn)不如年輕時那么有雄心,有心氣……。
他知道,自己老了。
不是身體的老,而是靈魂,心理,精神層次的老。
正如左重明所說過的,這是一個全新的時代,而他們這些人都是時代的見證者……。
身處在這個詭譎的時代中,身為上位者的南川,就好比面對風(fēng)暴巨浪的船長,他掌舵的壓力遠(yuǎn)比乘船的水手要大得多。
不知怎得,他忽然想起了自己的父皇——南浩。
從時間的角度來看,自己現(xiàn)在的處境和父皇何其相似?
時間匆匆流逝,待回首卻發(fā)現(xiàn)……不知不覺竟然過了那么久,時間也變得越來越……不夠用。
南川瞇了瞇眼睛,靜靜的望著桌上的文件,輕嘆:“卿的方法雖然萬全,但朕卻……等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