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化走到昏迷的羅士信身邊,隨手一拳打在他的胸口,羅士信立刻如同一條脫水的鯉魚一般,一個翻身就站了起來,卻要發作。一抬頭,卻見廖化正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一臉不懷好意的模樣。
羅士信一咧嘴,吐出一大口淤血,然后呲著沾滿了血絲的牙齒,一臉開心的說道:“廖···廖老大,俺家哥哥果然沒有騙俺,你真的很厲害。”
廖化有點兒意外的看著羅士信,訝然道:“沒想到你竟然還是一個純粹的斗士,以前我倒沒有發現,居然忽略了你這么一個好苗子。羅士信,我且問你,你可愿意誠心歸降?”
羅士信踞坐在地上,頗有點小扭捏的說道:“俺打不過你,俺家哥哥又再三囑咐要與你相善,說不得只好跟著你廖老大混啦。對了,你們這里管飽嗎?是不是每天都能像今天這樣吃羊吃個痛快?”
廖化尚未答話,旁邊的梁小乙突然插嘴譏笑道:“你這傻子凈想美事兒!咱們在這鬼地方掙命求活,何曾有過寬裕的時候,就算是那些吃人的混蛋,天天也得數著人頭兒下鍋。也就是這兩天俺們走了時運,算計得當獵獲了幾口魔羊,新來的主公又是個窮大方的破落戶,咱們方才吃了兩頓飽飯。”
羅士信分外聽不得“傻子”二字,眉毛一豎就要發怒,旁邊廖化早就一腳踹了出去,只把梁小乙踢飛數丈開外,然后一臉怒容的沉聲道:“小乙休得在此大放厥詞。主公心性寬仁是一回事,但絕不是你可以隨意穢言詆毀的。梁青!你心有怨憤那是你自己的事情,但不能把這種怨憤轉嫁到主公身上。不光你一個,包括你等所有人在內,”廖化說著環指圍觀的人眾,提高嗓門大聲道:“以后在主公面前當知尊卑禮節,但有亂禮失格之行,某家絕不輕饒!”
一邊的陳仲卻有些心慌,畢竟在他所處的原生時代,華夏大地上基本上“人人平等”的觀念一直深入人心,他卻是很不習慣廖化這種強硬分割地位差別的做法。
陳仲暫時并不明白,廖化這么做得原因。在這片相信力量更甚于智慧的土地上,一位睿智的領袖的作用幾乎被巨大多數的主流勢力所忽視,包括許多來源于華夏文明的小團體小勢力。只有極少數的有識之士才明白,一位具有前瞻性思維的領袖是何等的可貴,而廖化就屬于這種“極少數”之一。
偏偏廖化所相中的領袖——陳仲是一個無拳無勇,堪稱“真·手無縛雞之力”的孱弱之輩,單憑陳仲自己,只靠恩惠和聰明才智,很難獲得那些戰力強悍的勇士的尊敬和忠誠,因為他沒有震懾一方的絕對武力。所以廖化此番作為的目的就是在禮法上提升陳仲的地位,樹立其權威性,而任何不服氣的挑戰自然由廖化出面解決。這是廖化和馬守貞所商議出來的可以快速壯大己方力量的最佳方案。
陳仲湊到廖化身前,慌忙道:“元儉,勿須如此。咱們都是出身自一個文明的同胞,流一樣的血,說一樣的話,寫一樣的字,自是相親相愛團結與共,何須分什么高低貴賤。”
廖化也不爭辯,低首回道:“主公所言極是。”
一邊的羅士信卻道:“你就是新的頭領嗎?俺要是認你作主公,你能讓俺天天吃飽飯嗎?”
廖化急道:“羅士信!不得放肆!”
陳仲對廖化擺擺手,微笑著說道:“羅士信啊,你若肯追隨于我,別的不敢說,但凡我有一口吃的,必然分一半給你。”
羅士信聞言大喜,樂呵呵的說道:“那俺們可就說定了,只要你吃的東西,就得分一半給俺。作為交換,你叫俺揍誰,俺就揍誰。”羅士信盤算著心中的小算計,在他看來,陳仲作為廖化他們的主公,分配到的食物必然是最多最好的,既然他能分到其中的一半,豈不就是說,他羅士信吃得食物也是最多最好的。
可惜,羅士信不知道的是,這世上有一種主公叫做同甘共苦,有一種信念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