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仲還是把自己的設想說了出來,他不認為作為頂尖智者的賈詡會想不到這種辦法,畢竟能夠名留青史的人沒有一個是簡單的家伙,何況賈文和還其中最頂尖的那一小撮之一。
果然,賈詡給出的解釋很簡單,一個提出了錯誤建議或者說計策的謀士,在主公眼力無疑是令人失望了。而當這種錯誤出現三次以后,謀士的受信任程度必然是一落千丈;而謀士總是提出錯誤謀劃,還死不悔改的時候,必然會招來主公的反感乃至敵視:老子可是上輩子吃過虧的過來人,你莫不是還拿灑家當傻子耍?吃我一記神鬼亂舞!
陳仲自己想想,若是他一開始碰到廖化的時候,廖元儉也一上來就給他出個餿主意,相信他也絕不會拿廖化當自己人看待。
這是一個近乎無解的陽謀。
總之,最后的結局對先知而言必然是不怎么美好。就賈詡所知,最近的四個先知人選,兩個被主公殘殺,一個悲憤自殺,還有一個倒是勉強活了下來,卻也心灰意冷,自我封閉形同活死人。
賈詡道:“陳仲,你若真想找一個謀主,那位自閉的活死人正是最佳的選擇。老夫相信他心中的血仍然是熱的,還保留著一絲扶助明主建功立業的渴望,否則他也不會一直把高陷陣留在身邊。”
陳仲驚喜交加的問道:“賈公說得可是那位‘所將七百余兵,號千人,每所攻擊無不破者’的陷陣營統帥,高順?那活死人莫不就是陳宮陳公臺?”
賈詡撫須道:“正是此人。”
陳仲急切問道:“但不知陳公臺和高陷陣現在藏身何處,我好親往延請。”
賈詡道:“那陳公臺也是個不當人子的,前幾日知我這里有上好羊肉,賴在此處多日不肯離去。今早知你前來,卻又不辭而別,估計是故意躲著你吧。老夫估計他又回此處東南四十余里外的芒碭山去了。”
陳仲一臉失落的嘆道:“原來如此,想必是那位陳公臺以為我不堪造就,故意躲著不肯相見吧。”不是陳仲不知道三顧茅廬的典故,實在是他本就沒有什么大志,也不覺得自己有何長處可以打動那一位,真要是上趕著去求請,還不知道要煞費多少周折呢。賈詡先前也說了,這地界兒不興王朝爭霸那一套,陳仲也覺得自己對一等謀臣軍師的需求不是那么迫切。
賈詡似笑非笑的看著一臉長思的陳仲,道:“怎么?你不想請陳公臺回來作謀主嗎?”
陳仲灑然一笑道:“強扭的瓜不甜。陳公臺心有芥蒂,我又何必自動送上門去被他折騰,自取其辱。得之我幸,失之我命。賈公,今日小子得你教誨,收獲頗豐,來日定當重禮酬謝。此間事了,我打算立刻動身回返,好為來日的置換土地一事做準備。”
賈詡一聽,卻是有些掛不住臉面,急道:“慢來,慢來!你想重禮酬謝老夫,不必等到來日。前幾日胡兒帶回來半扇羊胯,吃得老夫口滑。不想后來被那陳公臺二人和高美姬尋上門來,奪食了許多。唉!老夫旦夕食無羊,現在已經多日茶飯不思,你且予我留半只鮮羊,或者三兩石羊干也可。就當報答老夫多番為你奔走謀劃,所付出的心血。”
陳仲聽得險些把下巴掉在地上,這還是羽扇綸巾,談笑間指點江山的名士謀主嗎,怎么會這般市儈現實?
賈詡蔑睨的看了陳仲一眼,道:“小子,你那是甚表情,難道謀士就不需要吃飯了嗎?老夫嗑了好幾十年的松仁胡桃,嗑得牙齒都碎了好幾茬,找你討幾口羊肉吃怎么的?!”
陳仲小心的賠笑道:“啊哈哈——賈公說得極是,小子這就回返營地,立刻派人給您送吃食來。我等此番來的匆忙,只攜帶了幾日的隨身干糧,并無多少食材儲備。”
賈詡毫不在意的揮揮手道:“有干糧也可,今晚你等先在此歇息一晚,明日再回返不遲。”
陳仲招呼候在遠處的眾人近前來,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