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細的打量了好幾遍,
這才湊到鼻子上,深深吸了一口。
半晌之后,他才長嘆道:“香!真香,這好煙啊,味道就是不一樣!”
“什么好煙?我瞧瞧,能有多好?”
“土匪啊你,見著好東西就想搶,不給!”
“嘿!我說錢老頭,不就是一根煙嗎,你至于這么摳門嗎?給我抽抽,回頭還你!”
“給你抽個屁,這可是紅雙喜!”
來人被這話給驚住了,半晌之后,他才懷疑的道:“老錢,你可別跟我開玩笑。
就你……也能抽得起紅雙喜?不對,都不是錢不錢的事兒,你買得著嗎你?”
“嘿嘿!秦老頭,你今兒可算是見著了!”
錢大爺?shù)靡獾幕瘟嘶问掷锏募t雙喜道:“瞧見沒,林師傅給的!”
秦大爺眼睛隨著錢大爺手里的香煙不住移動,追問了一句:“哪個林師傅?”
“還能是哪一個,車隊的林放林師傅!”
“是他呀?難怪!”
秦大爺一聽這話反倒不奇怪了,不無羨慕的道:“聽說,他被供應部那邊借調(diào)了去,
只能算是半個咱們軋鋼廠的。這供應部的待遇就是好,都抽上紅雙喜了!
老錢,趕緊把煙點上,給我抽兩口。”
“滾蛋!”
錢大爺趕緊摸出煙盒,小心翼翼的把那根紅雙喜給收好。
他道:“這么好的煙,不得找個合適的時間再抽?”
“你就摳吧你!”
“你倒是不摳,把你老家寄給你的煙絲拿出來給我嘗嘗。”
“嗐,你不早說,我都抽完了。”
“你抽完了個屁,你個老摳!”
……
今天排班,又輪到林放去北郊分廠。
自從那天前車的司機吃壞肚子,去北郊分廠的任務,
基本上都落在了林放和王長貴的頭上。
等看完排班表回來,王長貴上車就沖林放擠眉弄眼:“放子,今天又去北郊,咱們……”
“放心吧,王哥!”
林放不由得一笑:“一會兒出了廠子我就把你放下去。”
“得嘞!”
王長貴滿意的笑道:“放子,你這人真是不錯。
不過,連上今天一算,我可是欠了你好幾個班。
回頭有需要的時候,你可千萬別客氣!”
“嗐!”
林放擺了擺手,道:“瞧您說的,王哥!我也就是最近家里沒什么事兒。
趁機攢上幾個班。等以后有事兒的時候,可就要勞煩您了!”
“應該的!應該的!”
王長貴嘴上答應著,心里卻有點犯嘀咕。
想著下次再遇到這種事,還是搶著先把班給上一些。
要不然累積的多了一起還,那可是真扛不住!
過沒多久,裝車完畢,林放接過開票員遞過來的出門條,把車開出軋鋼廠。
出門沒多久,找了個合適的地方,把王長貴放下去,林放一個人驅(qū)車趕往北郊分廠。
雨果然沒下多久,林放人還在路上,雨慢慢的就停了。
勉強也就是打濕了下路面,并沒有沁下去太多。
到了北郊分廠,他把車子在倉庫門口停好,便晃晃悠悠的趕去醫(yī)務室。
路上聽到兩個工人爭論,提到了工農(nóng)互助的字眼,他便駐足聽了一耳朵。
“要我說,咱們這個廠長就是瞎指揮!也不看看咱們廠是干嘛的!”
“能是干嘛的?說到底,咱們不就是一個機修分廠嗎?”
“你這話我可不同意!咱們雖然是機修分廠,可現(xiàn)在咱們也能造農(nóng)機!
既然都能造農(nóng)機了,那怎么就不能參與到工農(nóng)互助里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