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了起來,撞在了他的腦門上。
“嘶呵……”
秦老四給了自己一巴掌,以疼止疼,撿起鋤頭快步沖上田埂,問道:“狗蛋,你特娘的別胡說!我們家淮茹真的回來了?真的帶了一車的東西?”
“騙你干嘛?”
狗蛋梗著脖子道:“我淮茹姑姑說,一會兒等我回去,還要給我糖吃的,我不等你了,我要先回去吃糖!”
“等等!臭小子!”
秦老四趕緊把田埂上的東西收拾好,回頭沖著大隊書記道:“雷書記,我家里有事,我得趕緊回去,我這工分能不能……”
“趕緊走!”
大隊書記看了看天色,笑罵道:“都是鄉里鄉親的,就差那么一會兒工夫,我還能扣你的工分不成?快點回去吧,別讓你家姑娘等急了!”
“哎!謝謝雷書記!”
秦老四拽上狗蛋就往從村里跑,等跑出農田,他才想起來,自家媳婦還在田里呢。
他不得不又倒回去,把還在忙碌的淮茹她媽給喊出來,兩人一起回家。
秦老四回到自家門前,一時間都有點沒敢靠近。
他家石頭為底堆起來的土胚房周圍,用籬笆給圈了起來,勉強算是一個小院。
如今,秦老四家的小院門前,早就已經圍滿了人。
不用上工的全村老小,就跟跑來看西洋景似的,里三層、外三層,愣是把他家給圍出了一種全村老小一起趕集的熱鬧氛圍。
“讓讓!讓讓!趕緊都讓讓,秦老四兩口子回來了!”
也不知是誰喊了一嗓子,圍的水泄不通的人群勉強散開了一條口子。
口子很窄,也就能容秦老四兩口子勉強通過。
等他們好不容易擠進自己家門,才打開的口子,立馬就合攏了。
還沒擠進來的狗蛋,在人群外面跳著腳罵街。
一個小孩子,罵的可難聽了。
偏偏也沒人顧得上管他,他在外面罵的嗓子冒煙也沒吸引到哪怕一點注意。
“淮茹,你……你來了?”
秦老四看到自家閨女,生平第一次感覺到了有些緊張。
當爹的,混到他這個樣子,他自己都覺得丟人。
要不是實在沒辦法,他也不能鼓足勇氣,給城里的閨女寫信告急。
“爹!娘!我來看你們了……哎?狗蛋呢?”
秦淮茹笑著迎上了父母,正要給他們介紹一下林放,打眼一看,卻沒見著頭上一撮毛的狗蛋。
她手里攥著的羊角蜜還沒發出去呢,既然要發,那自然是要第一個發給狗蛋才行。
“狗蛋!狗蛋!”
人群幫著喊了兩聲,外面嗓子都啞了的狗蛋差點沒哭出來。
“這兒呢!這兒呢!我在這兒呢!”
人群讓開,嗓子嘶啞,滿臉淚痕的狗蛋這才有機會來到秦淮茹的面前。
有人忍不住調侃道:“狗蛋,你嗓子怎么啞了?喲……這大鼻涕,誰欺負你了?”
狗蛋恨恨的看了一眼說話的這個人,他記得認清楚,剛剛他想往里鉆的時候,就是這個可惡的癩痢頭用屁股撅他,把他給撅了一個屁股墩,要不然,他早就跟著秦老四兩口子進去了。
“哼!”
狗蛋用力哼了一聲,鼻子上掛著的鼻涕直接鼓成泡炸開,好懸沒濺到他自己一臉。
“哎喲我的天,你這孩子,鼻涕簍子吧你?還不趕緊擦擦?”
瘌痢頭趕緊閃開,生怕濺到自己身上。
眼見嚇跑了瘌痢頭,狗蛋這才把鼻涕給擤掉,胡亂在褲子上擦擦手,這才面向秦淮茹。
此時,他多少有點不好意思,他是憨又不是傻。
“淮茹姑姑……”
“狗蛋,謝謝你啊!”
秦淮茹看了看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