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間小道,說是小其實也不小了,足有一丈寬,地基被夯實的平整然后鋪上大塊的青石,在這林間也算是一條高速公路了。
此時陸文正駕駛著這匹棗紅馬在竹間小道上肆意馳騁著,林間的風猛烈地從兩人面龐上拂過,陸文一頭未束起的長發隨風肆意張揚著,而陸文臉上則浮現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笑容。
反觀何甲,此時蹲在排車內側,臉色蒼白,一只手死死的抓著車沿,另外一只手則死死的抓著懷里的兩個包裹,手關節處都因為太過用力而顯得蒼白無比。
排車內此時也擺滿了切成一臂長的整齊紫斑竹,隨著排車不時顛簸,紫斑竹也因為顛簸碰撞發出聲音。
“陸文哥,能不能,能不能慢一點。”何甲從車排內弱弱的聲音傳出來,但是還沒傳到陸文的耳朵里就消散在風中了。
疾馳約莫半柱香后,陸文眼睛一瞇,看到不遠處道路的拐角,才緩緩的放松了手中的馬韁,速度緩緩降了下來。等速度降下來后,何甲才戰戰兢兢的從車排里坐了起來,只是臉上蒼白依舊,陸文則一臉笑容的拍了拍棗紅馬的屁股,這匹棗紅馬打了個響鼻。
小步輕踏的拉著排車過了竹林小道的拐角處,視野突然開闊起來,只見茂密的竹林之中道路盡頭是一個用竹籬笆圍起來的莊子,門口還有身穿甲胄的士兵把守著。從陸文的視角看過去只能看到莊子的竹籬笆一直延伸到極遠處,根本看不到全貌。
不過陸文到是知道這莊子大小,這一年間閑來無事的時候,陸文曾用腳步丈量過這莊子,南北一萬步,東西一萬步,面積極大。不過這莊子內部對于他們這些伐竹人來說倒也不是什么秘密,他們這百十號人的伐竹人每日兢兢業業砍竹子就是為了這莊子里的東西。
棗紅馬拉著排車一路徑直到了莊子門前。
“陸文!可是有陣日子沒見你了。”門口兩個身穿甲胄的手持長矛的護衛見了陸文,臉上原本肅穆的表情消融,都笑著朝陸文打起了招呼。一邊說著,兩人拉開了莊子的大門。
“前幾次來可都沒看到兩位。”陸文坐在排車探頭上朝著兩位護衛問道。
這兩人都是陸家養的私兵,負責莊子日常的防衛安全事務,雖然都不是一個編制,但是見得時間長了也就混熟絡了。而且這些私兵的消息要比他們伐竹隊那些人子虛烏有的消息要準確地多。
“可別提了,跟著莊子的車隊去給南嶺駐軍送糧草去了,今天才剛回來。走了一個多月,你嫂子剛給我做的新鞋都磨破了。”一個守衛不忿的說道。
陸文心中一動,這是他今天聽到了第二次南嶺的名字了。然后又不禁想起了伐竹隊里那些人的閑聊,于是悄悄問道:“我聽人說南嶺那邊出事了?”
問及此,兩個守衛眼神之中都閃爍過了幾分驚恐,然后臉色肅穆的朝著陸文點了點頭,其中一個侍衛心有余悸的說道。
“南嶺那邊現在是一片狼藉。別的不提,那原本整齊的平地裂了一道寬十幾里,長上百里的地縫,我親眼看到足有萬尺高的山墜下去消失的無影無蹤,簡直就是個無底洞。”
“幸虧南嶺軍駐地離得遠,波及不大,不然的話,你恐怕以后都看不到我們倆人嘍。”
兩人的話在陸文心中也掀起驚天駭浪。
原本他只以為是別人添油加醋,只是一場小小的地震,但是聽到面前這兩個親歷現場的人描述親眼看到的情況,陸文卻有些懵了。一道萬尺高的山跌下去都看不到影子的無底深淵?
這得是大陸板塊移動才能造成的恐怖景象吧?
這種級別的地震,別說隔得不遠的南嶺軍了,就算是千里之外的陸家莊子恐怕都得遭殃。但是陸家莊子卻連一絲震動都沒感覺到了,而就在南嶺外圍的南嶺軍也幾乎沒有傷亡,這已經觸及到了陸文的知識盲區了。
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