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三部志怪類的書籍,雖然和陸文想象中的志怪小說相去甚遠,反倒是和地球上的淮南子和山海經有些相似。內容簡潔,但充滿了豐富的想象力,令陸文不禁喟嘆。其中有些部分和地球的神話十分相似,陸文讀起來更是有種時空交錯的錯亂感。
“陸文哥,昨日的功課我都做完了。”
就在陸文沉迷于書籍時,何甲的聲音傳來,打斷了陸文的思緒。
陸文抬頭看去,只見何甲穿著灰色的袍子,頭戴一頂灰色的小氈帽,手中拿著一卷竹簡站在陸文面前,看起來戰戰兢兢,大氣都不敢喘一聲,仿佛陸文是吃人的妖怪似的。
“拿來我看看。”陸文抬頭看了一眼何甲,將何甲呈上的竹簡接過,打開竹簡,入目的字體一個個歪七扭八,宛若喝醉酒的醉漢,不過仔細辨認還是能夠認出來的。
陸文點了點頭,看著眼前的竹簡,頭也不抬的嚴肅說道:“背給我聽一聽。”
聞言何甲頓時愁眉苦臉,然后抿了抿嘴唇,在陸文嚴肅的目光之下磕磕巴巴的背誦起來。
“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
誰知盤中餐,粒粒皆辛苦。”
等何甲磕磕巴巴,幾次中斷的背完這一首詩,時間都已經過去了一炷香,何甲背完之后就站在原地,一動不敢動,頭顱微低,眼睛時不時的看一眼陸文嚴肅的臉龐,仿佛受審的犯人。
“把字削去,在這里默寫一遍。”陸文淡淡的說道。然后將竹簡交還給何甲。但是聽到陸文后面的話,臉色頓時由晴轉陰,一臉委屈的模樣。
自從陸文與何甲來到醫坊之后,陸文就對何甲開始了‘陸氏義務教育’。因為這個世界并沒有什么科舉制,所以世人普遍對于學習這件事沒啥積極性,剛穿越后不久陸文就準備對何甲展開一下教育,但是何甲死活不干。學生自己不積極,加上陸文剛剛穿越對這個世界也極為陌生,于是也就任由他去了。
但是來到醫坊之后,陸文就把這件事重新提上日程。何甲起先還不愿意,但是當陸文以那位西北外宅大管事的千金為‘誘餌’時,這何甲頓時上鉤了。此后陸文便開始教習陸文,千字文,三字經那種東西這個世界沒有,陸文也不愿意用這種落后且古板的東西。
于是陸文根據自己前世的學習經驗,給何甲私人定制了一個全面的教育方式,等何甲學完之后,陸文覺得何甲的綜合水平應該可以達到地球幼兒園畢業的水平......
“就在這里寫。”陸文看著手中的書籍,淡淡的說道,點點了自己身旁的柜臺。
剛剛跑出去幾米遠趴在堂內一張桌子上的何甲立刻垂頭喪氣的來到了陸文的身邊待著,從腰間摸出一把小刻刀削去竹簡上的字。陸文拿著書籍瞥了一眼哭喪著臉的何甲,伸手將自己面前的毛筆硯臺推到何甲面前,然后收回目光,繼續看手中的書。
“陸文,袁老回來了。”突然,一個看起來二十來歲,濃眉大眼的青年氣喘吁吁地跑進了堂內。
聞言,陸文大吃一驚,連忙將手中的書籍合起來。然后塞進了身下的抽屜中用一沓厚厚的還沒寫字的醫方蓋住,接著將一旁的一本醫經摸出,拿在手中。
整個動作一氣呵成。
作完這些,陸文從腰間摸出了一枚銅板,朝著報信的青年扔去。這青年是醫坊的長工,畢竟這醫坊很大,袁老年事已高,不能事事親為,所以平時還有四個長工幫著袁老,而現在算上何甲,便是五個長工了。
青年一臉笑呵呵的接住陸文拋過來的銅板,幫人看風就能白拿一枚大梁通寶,簡直就是白拿。
陸文看著一臉笑意的青年,也不在意自己是否當了冤大頭,現在他身懷一兩銀子的巨額財產,按照目前大梁的匯率,這一兩銀子能換十貫銅錢,足足一萬枚大梁通寶。用一枚大梁通寶請人幫自己望風一天,并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