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采花賊的尸體已經從廣泉河下游打撈了起來,這個案子算是破了。不過你若是想的話,可以在這里多待些時日。”陸芝雙站起身來,朝著陸文說道。
“多謝二小姐。”陸文也搖搖晃晃的站起身來,朝著陸芝雙拱手謝道,他的確是想在陸府多待些日子。
陸芝雙朝著陸文擺了擺手。
陸文心領神會,便離開了八角亭,走下棧橋之后,回頭一望,還能看到陸芝雙的身影,站在原地看了兩眼,便回過頭朝著自己的客房走去,那有些迷蒙的眼神也頓時清醒的了起來。
陸芝雙不愿意向陸文傾訴他的煩惱,他自然也不會去刻意詢問。也許在她眼中,自己只是陪酒的對象,而這個對象或許是誰都無所謂。
而且人活一世,誰還能沒點煩惱了。
陸文愿意陪著陸芝雙喝酒,除了受脅迫之外,也有想要解酒消愁的想法,此時有人請客,不喝白不喝。不過自己心中明白酒只能解一時之愁。煩惱只會越堆積越多,沒有放著不管就會變少的道理。
陸文輕輕撫摸了一下胸前衣服下的一本書籍輪廓,嘴角泛起笑容。
現在自己就要去嘗試解決一個棘手的煩惱。
等回到住處,陸文用門前溪流中的冰冷溪水洗了把臉,讓自己頭腦清醒起來,然后便進入房間,將門反鎖住。
陸文去除鞋子,直接坐上床去,然后將懷中裝著瓜果點心的包裹和書籍取出。隨手將包裹放到一邊,然后小心翼翼的打開了這部名為《武藏》的書籍冊子。
攤開書籍,序目便進入陸文眼中。
“修煉莫重于法門,法門莫重于求索。蓋死生出入之間,求取法門,索得脈絡,以無上大智慧大勇氣大毅力于天地間求索出一點法門脈絡,便是修行。然世間法門萬千,紛雜錯亂,初入修行者,常入邪路,以致步入歧途,誤人誤己,每每念及于此,吾心甚痛。遂出入三教之正統,觀其法門,著成此書以茲后世,慰藉吾心......”
一字一句的將這篇序言看完,陸文的臉色有幾分古怪。
雖然他很佩服這位著書立傳為后世武者謀福利的前輩。
但是這篇序言之中有個詞吸引了他的注意力,‘出入三教’。
三教到是很好理解,佛道儒三大教,若是研究起義理倒也不是難事,找幾本這三教傳世的書籍閱讀即可。然而這可是本講武的書。
雖然來到這個世界不過一年,但是陸文也知道這個世界之中除了梁國這個國家壓在上面,還有諸多門派,這些門派或大或小,但都是以三教為尊,因為很多功法都是從這三教源流出來的,三教的功法也以堂皇正派著稱,最是中正平和。
這三教都是高屋建瓴,但是互相交流修煉心得是不太可能的,隔閡太深。
而寫這本武藏的前輩,卻能去三教之中研究武學,并且匯集于一部書上,想來絕非泛泛之輩。
陸文將這本書的序言翻來翻去,卻發現沒有人署名。只在上面發現了大梁官家出版的印記,想來這是大梁官府印刷通行的東西。
從序言來看這本書是個人寫的,但是最后卻交給了梁國官府出版發行。
也許是因為三教懾于朝廷所以才同意出版此書?
不過俠以武犯禁,為什么梁國朝廷會出版這種書籍?
有個問題在陸文心中潛藏很久了。
除開梁家為皇族之外,其他三大世家的勢力簡直是太大了,各自掌管三州之地,從民生到軍隊,然而梁國皇族卻裝作視而不見似的,對這股完全可以掀翻梁國的三大世家毫不在意,這完全顛覆了陸文心中對于古代皇權的概念。
梁國立國一甲子,已經換過三代皇帝,但是三代皇帝全部都容忍了三大世家的存在。
這簡直就是個奇跡。
能夠容忍隨時顛覆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