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火氣又上來了。
“不是不是。我.....”何甲連連擺手,想要否定,但是幾個‘我’吐出去,卻不知該如何說起下文。
“我什么我?你到時說啊。”
陸婉見何甲這副模樣,急的在地上一跺腳。
何甲想要說‘是怕自己配不上陸婉’,但是又一想,這話說出口不就相當于是告白了嗎,于是吞吞吐吐起來,腦袋里裝了很多功課中的文字,但是一時間竟然找不出幾個組合成一句話。
著急之時,何甲不禁想到了一幕場景。
陸文躺在老家的瓦房上面,咬著狗尾巴草,幽幽的對自己說道。
“何甲啊,你要知道,大丈夫志在四方,需胸中有溝壑,眼中有天地,目光要放得長遠一點,不要計較一時之得失。”
此時此刻,陸文是因為什么說出這番話,自己已經忘了,而且現在也顧不上去想了。但是彼時聽起來還云里霧里的話,現在竟然覺得仿佛豁然開朗。
仿佛灌下了一口雞湯似的,何甲只覺得心中有了幾分底氣,便鼓起勇氣說道:“我只是怕自己配不上你。”
說完之后,何甲只覺得腦袋翁的一下,變得空白。
而陸婉那一雙美眸盯著何甲,逐漸泛起了神采,笑著說道:“你喜歡我?”
“我我我....”
何甲臉上紅的像是猴屁股,一時間說不出話了。
但是想到陸文的話,他又有了勇氣,于是重重的點了點頭,然后便將頭低的極深,都快要抵到手中的簸箕中去了。
“我答應了。”
然而一道如靈鶯脆音般的聲音傳來,將何甲的腦袋從草藥簸箕中拯救了出來。
他抬頭,看到少女臉上笑顏如花,只覺得這一生見過的最美的花與之對比也要黯然失色。
一時間竟然呆了。
“我不在乎你的家世背景,我只看中你的心地。只覺得你好,便就夠了。”
陸婉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剛才的言語是如此的驚世駭俗,于是羞紅著臉,低著頭。
“那等陸文哥回來,我便請袁老上門去提親。”何甲欣喜地說道。
“你這呆子。”陸婉抬起頭,白了何甲一眼。然后又伸出手,摸了摸何甲臉上的傷疤,心疼的說道:“疼不疼?”
“不疼了,一點都不疼。”何甲嘿嘿笑著。
“陸高他們實在是太過分,我一定要父親懲戒他們。”陸婉氣憤的說道。
何甲在一旁站著傻笑,連眼前女子說的什么都聽不清了,只覺得少女的聲音好聽。
二樓上,袁老端坐在自己的書桌前,手中讀著一本醫書,臉上突然露出了一份莫名的笑意。
不過這笑意旋即收斂,目光透過窗外看向東方,目光深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