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雙眸波光瀲滟,如一汪秋水,惹人憐惜。姿態(tài)卻是風情萬種,隔著床幃縫隙能隱約看到潔白的藕臂與若遇若現(xiàn)的霧隱群山,波瀾起伏。
陸文望著這一幕,心頭卻越發(fā)謹慎,絲毫不敢輕舉妄動,全身緊繃,氣血涌動,以備隨時要破窗而出。
他可是見過那位白蓮教佛母,姿態(tài)嬌媚,底下卻藏著殺人的鋒芒。
眼前這位白蓮教圣女就是一朵帶刺的花,看兩眼也就罷了,真要是起了點異心,只怕今夜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見陸文一副警惕的模樣,那女子素手一揮,只見兩扇微微敞開的床幃飛向兩側被掛鉤掛住。女子曼妙身材頓時展露無疑,緩緩起身身披著一道朦朧薄紗,在陸文注視下朝著房間一角擺放的一張四角茶桌走去。隨著身姿的擺動,上身素色的褻衣被撐得緊繃,便是下一瞬間就被撐裂也毫不驚奇。
“公子何必如此緊張?我白蓮教此時有三位先天修士距離我這小筑只有幾百丈距離,其中還有一位先天凡息。”
女子坐在蒲團上,抬首看向陸文,用著極清淡的語氣訴說著,同時伸手輕輕從一旁水缸用半只葫蘆瓢舀起一壺水仔細仔細洗漱著茶壺水杯。
而陸文臉上裝作冷靜,聽到女子如此說,心卻緩緩沉下去。
這白蓮教妖女分明是在威脅自己。
他想立刻破窗而逃,但是又看不透這白蓮圣女的修為,若是被拖住自己十幾息,等到其他幾位白蓮教先天修士到來,自己便插翅也難飛了。
四方角的茶桌,擺放著一整套繁瑣的茶具,在兩側各有一個蒲團。
“現(xiàn)在外面到處都是追擊你的人,公子又何必急著出去。不如偷幾分空閑,來喝杯茶水。”
女子從一旁不遠處的火爐上端起一壺熱水,手持著倒入一只造型古樸渾圓的紫砂茶壺,然后素手輕抬,將有些泛黃而清澈的茶水倒入兩只小巧的青瓷杯中。
陸文感覺自己似乎被這女子拿捏住了一般,就好像蛛網(wǎng)上的蚊蠅。只是他還想掙扎一下,于是站在原地笑道:“在下如今模樣,實在太過失禮。等在下出去尋身穿戴,再回來與圣女共飲一杯。”
話正畢,陸文剛剛要轉身離去,卻察覺一道勁風襲來,將他身側不遠處的櫥柜吹開,露出里面的眾多懸掛著的衣服。
“公子可先取一套我白蓮教衣服穿上。”女子莞爾笑道。
無疑,當下他已經(jīng)被這女子拿捏得死死的了。
陸文懊惱,只能怪他闖錯了房門。
無奈下,陸文上前,目光在櫥柜中搜尋,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不少女子的衣物,想來這應該是這位白蓮教圣女的衣柜,而除此之外他目光一撇發(fā)現(xiàn)還有幾套褻衣在內。
就在這時,他兩道目光猶如實質掃了過來,如芒在背。
陸文不在多看,選了一件中性的白蓮教衣裳穿戴起來。
十幾息后,陸文盤坐在草蒲團上,衣服上有著一股淡淡的清香味道直沖鼻尖,這香味與房間中的蓮花響起還有不同,似乎略帶有幾分蓮子的苦澀味道。
坐在茶桌前,耳邊能夠隱約聽到些遠處有喧囂聲音。
只是兩人都默契的未將這恬靜氣氛打破,陸文望著這位白蓮圣女一遍又一遍的沏著手中的茶水,動作緩慢而優(yōu)雅。
這時,一道腳步聲從樓梯處由遠及近的傳來,到外面的樓道中才停住。
隔著燈影能夠看到門外有一條影子定住,然后輕輕兩道敲門聲傳來,那人站在門外輕呼‘圣女’,從聲音聽來是一位婦人。
“怎么了,雨姑姑。”
白蓮圣女將壺中與杯中的溫潤了幾息的茶水盡數(shù)倒掉,又沏了一壺,然后手持紫砂壺將黃澄茶水倒入桌上的杯子。
“圣女,我聽聞有外道弟子闖入山上,剛才還有浮屠教的禿驢上山來,我特來查看圣女安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