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禪寺門前,女子一身勁裝白衣打扮,英姿颯爽,瓜子臉上帶著幾分風塵仆仆,似乎是剛剛經過一段迢迢長路的洗禮,嘴上一抹微微干澀的殷紅鮮血鮮艷而觸目驚心。
此時女子一人持著一柄三尺長劍,正與一位大禪寺和尚爭斗,女子使劍,老和尚使掌法。劍光如星斗飄散,系數的都被那掌法一一化解,不過女子招式確實凌冽的很,那和尚一旦要朝著女子抓去,縱然以傷換傷,女子也是不懼。
卻原來這女子實在是倔強的很,非要闖寺要去見玄戒。然而大禪寺乃是佛門圣地,自然不可叫一介女流之輩,如此輕易的擅闖進入,于是兩方人等就在這里僵持起來,而且女子也身負一些武功,出手也是凌冽招式。兩方較量,拳腳無眼,難免有損傷。
一時間,大和尚心中暗暗叫苦,他并無意傷了這女子,只想將這女子逼退,但是這女子修為算不得上佳,招式卻狠辣非常,寧愿以傷換傷,他也不愿意下重手去,于是這兩人便僵持在了原地。
其他和尚見了有心幫忙,只是心中也有顧忌,幾個人圍攻一名女子,傳揚出去,有損大禪寺的聲明。
就在雙方僵持不下時候,就看到有一人從遠處趕來,身上繚繞佛光,生的唇紅齒白,眉心一點朱紅佛印,正是玄戒。只見他眉頭微蹙,神光焦急,遠遠地看到遠處的兩撥人正在爭斗,唯恐女子有損,身上靈氣催動,速度又陡然提成數成,眨眼間來到兩撥人面前。
“玄戒師兄!”在場僧人見玄戒來了,心神都有些放松,紛紛雙手合十持佛禮向玄戒垂首。這位玄戒師兄,入門不過一年有余,然修為進境卻是極快,而且天生佛心,諸般經典都有獨特見解。
見玄戒趕來,在座的和尚懸著的心情都放松下來。
面對眾僧人持禮,玄戒并無在意,復雜神光自剛才便一直放在女子身上,當看到女子唇邊那一點殷紅血跡,更覺得心痛。只是腳下落地生根,面對女子竟一時間不敢上前去,似躊躇,如畏懼,仿佛眼前女子比靈臺修士還要可怕,比佛經典籍還要難解。
女子也一般看著玄戒,手持長劍,咬著唇角,唇邊血跡并未叫人覺得她柔弱,反而能夠感受到那深入骨髓中的倔強。
氣氛剎那間,有些寧靜死寂,一男一女靜默著,似乎等待著對方先開口。
良久,有人開口。
只見玄戒微微持佛禮,朝陸婉問道:“女施主,小僧便是玄戒,不知施主找小僧何事?”
見玄戒如此模樣,陸婉似乎遭受無形打擊,身形跌退半步不住,眸光望著玄戒那眼神中露出幾分不可思議的光芒,目光凄涼婉轉,如萬物死寂之哀默,如天地具崩之悲戚,更如心死而神滅。
她怎么也不敢相信,自己逃家而出,獨身一人迢迢行路幾千里,坎坷艱辛,最終見到了自己想見的那個人,卻只換來一聲‘女施主’。
噗!
手中長劍墜地,胸中氣血翻滾,剛才所受的傷勢復發,然而陸婉卻再無心壓制,一口殷紅鮮血吐出,染紅身上衣服。
“不可!”
僧人望見,連忙喝道,身形急轉便來到女子面前,伸手化指,罡氣鼓動,要為女子治療,然而卻被女子揮手當開。見女子決絕態度,僧人腳步止住,一只手有些無力的垂下。
女子倒退三步,望著僧人神色,她凄然笑道:“何甲,我只問你一句,你還喜歡我嗎?”
僧人默然許久不語,然后望著女子說道:“喜歡。我愛這眾生一切,包括你。”
女子望著僧人戚戚然問道:“那你還能娶我嗎?”
玄戒見女子模樣也覺得心痛萬分,然而他亦非當年那個頑童,出家人不打妄語,于是他默然不語,朝著女子微微搖頭。
女子突然笑了起來,望著玄戒問道:
“那你當初為何還要許我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