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天妖王龐大的身軀橫亙在千丈高空,一雙殘忍而冰冷的豎瞳盯著停在前方不遠處的流光寶梭,流露出饒有趣味的神情。他喜歡看獵物在生死之中的掙扎,妖族、人族都是一樣,面對從生存走到死亡的壓力,有人爆發,有人沉寂。而在天門妖王的俯瞰下,這些都如同孩子的鬧劇。
善與惡,都只是實力的點綴。而有的妖或人,總是看不透這一點,選擇將未來的結論置于如今的現實之上,何其可笑,又何其有趣。哪怕他如今已經是天門妖王,也喜歡看這種低能幼稚,但又好笑的戲碼。
如果時間還多,他并不介意將這場人族內訌的戲碼看下去。
只是現在時間不多了,無盡天穹上大日黯淡,星辰化作星河,在繞著大日環繞,地表變化,山河易位。
磅礴的靈氣柱在大地的擠壓下突破地表,噴出數千丈高,靈氣充盈人間。
兩界融合,必有大機緣。
數不清的靈氣,遺跡,洞府,法寶,古冢,都將出世,普通的寶物他看不上,但如此巨大的世界變化,或許就能能夠讓他修為更上一層樓的天材地寶現世。
因此,他準備出手解決這場人族內部的鬧劇,防止浪費更多的時間。
吞天妖王背上兩只覆蓋著銀色鱗甲的雙翅一閃,憑空掀起一陣狂亂的颶風,紊亂的氣流將周圍數百丈的云層轟出兩片扇形的無云區域,而吞天妖王的身形緩緩移動,朝著寶梭而去。他決定出手,但也想看看這場戲接下來會怎么演出。
如同嬉戲正酣的孩童被大人呼喚,雖然要走,但腳步總是緩慢而戀戀不舍的。
流光寶梭靜靜垂在天幕上,天地一頁扁舟,放眼望去,除了無盡星河披掛下的銀色星光與遠處大地移位的聲音,天地再無他物,唯有無限寂寥。
陸文抱著徐七巧倚在側躺下的老黃馬背上,他感覺到體內有股真元存在,將毒氣隔絕,保住自己的性命,剛才諸位山主的話他皆聽入耳中,此時幾位山主也已經內訌。
內部已破,再加天門大妖在后監視,他們恐怕跑不了多遠了。
生死之間,陸文反而有些釋然,生死恐懼,無邊寂寥,早在那灰色空間中體驗過無數次了,已經習慣。
他緊緊抱著懷中柔弱無骨的身材,細花般的芳香掠過鼻尖,他不自禁的下探將下巴抵住那小巧的腦袋,淡淡花朵芳香鉆入鼻中,讓他略微有些沉迷。這種美好一如腦海中那片遙遠但又閃爍著光芒的故土。
‘嗯~’懷中突然傳出一聲輕嚀,陸文底下頭去,正看到兩只明亮的眼睛望著自己,如同動物的眸子,清澈而明亮。
“是否恨我將你帶上此船?!?
那雙明亮而有些迷蒙的眸子望著陸文,身體的無力感讓她不能長久的抬著頭,她將頭倒在那寬厚的胸膛上,聽著那胸膛里傳來的熾熱的心跳聲,她臉紅著吃吃一笑,這笑容綻放,又立馬收斂,似乎如受驚的小兔子怕被人瞧見,撞破心事。
她趴在懷中紅著臉搖搖頭,氣若游絲的使著力氣說道:“不恨?!?
聞言,陸文會心一笑,抬頭仰望,恍然間發現那些剛才還在吞噬陣法的綠色毒霧已經消失,但一層冰冷壓抑的感覺正逐漸襲來。陸文知道,這是天門妖王正在逐漸靠近,身體本能的覺察到了危險而發出的警惕。
只是毒霧吞噬了他身體大部分的血氣,此時他連動動腦袋都覺得費力,處于任人魚肉的狀態。
就在這個時候,一股寒意突然襲來,陸文搖頭去看,只見在高層船艙頂部似乎飄起了雪花,四處飛舞。還有一股銳利鋒芒的劍意襲來,讓這鋒芒劍意讓陸文臉色一變,同時他這才看清,那飄飛著的似乎不是雪花,而是一柄柄由劍氣凝實的小劍。
“原來是第九山主溫候出手了?!?
只是,陸文轉頭一看,只見在漆黑的天穹下,一道長約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