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鄰居,那就有緣。
有緣千里來相會,老余你從川西搬到咱們小區(qū),老王你更遠(yuǎn)了,老家都在幾千公里以外。好巧不巧,大家結(jié)識,這是什么緣分啊!
前世搞不好是什么關(guān)系,說不定是夫妻。只有夫妻,才會在這一輩子恨成這樣啊!
周山水這么一說,眾人都哈哈大笑。皆道,對對對,老余老王,你們怕是做了幾輩子夫妻,這才積下這樣的仇怨,要在這世打生打死。山水,你可真能說啊!
被他這么插科打諢,大家一笑,余王二人有點繃不住。
川西老余為人蠻橫,不耐煩了,一拳打過去,正中老王的肩膀。
老王“嗷”一聲,張開十指朝前胡亂撓去。
老余打架經(jīng)驗豐富,敏捷躍開,但旁邊的池魚周山水就慘了,臉上脖子上竟被抓出血痕。
他痛得咝一聲:“老王,你來真的?”
正在這個時候,手中的電話響了,是個視頻通話,屏幕顯示“老婆,秒接。”正是前妻許潤。
周山水心中頓時一凜,顧不得理論,下意識地接通。
屏幕那邊露出一張清秀而憤怒的臉,劈頭蓋臉就一通呵斥:“周山水,你搞什么鬼,怎么不接我電話?”
周山水:“怎么了,我這里信號不好。”
“怎么了,你還問起我來了?”許潤更怒:“馬上去梧桐樹高中找高老師,你兒子出大事了。”
“什么我兒子,飛揚(yáng)不也是你兒子?”周山水看了看余王二人,有點為難:“許潤,我這里正忙,你上班的地方離梧桐樹近一些,要不你過去?”
兒子周飛揚(yáng)是優(yōu)等生、學(xué)霸,從小就乖,又懂事,活成別人家的孩子,他不認(rèn)為娃娃會有什么事,
不料,電話那頭許潤卻翻臉了:“周山水,我最見不得你這副什么事都不放在心上,吊兒郎當(dāng)?shù)哪印D憧梢詻]追求,可以只求三飽一倒,可以渾渾厄厄一輩子。但飛揚(yáng)才十九歲,他的人生才開始,他遇到你這么一個父親,我遇到你這么一個男人,前輩子不知道說做了什么孽,要來世上受這樣的苦。你說,我們娘倆怎么會有這樣的人生,這不是我們想要的人生啊!”
周山水嘟囔:“我怎么了,當(dāng)初你認(rèn)識我的時候也不是不知道我就是這么個人,給不了你榮華富貴。再說了,當(dāng)初是你追我的呀,我又不肯。”
許潤:“當(dāng)時我年紀(jì)小,不知道世界的險惡毒,不知道人性的卑劣,這才被社會的鐵拳打成這樣。我太幼稚了,就因為你嘴巴抹了油,就和你在一起,上了你的賊當(dāng)了。我傻,我真的太傻了。周山水,如果人生可以重來,我不想認(rèn)識你……”
兩人在電話里拌嘴,眾人在旁邊圍觀,就連老余老王也暫時偃旗息鼓,好奇地把腦袋探過來。
周山水被前妻埋汰,又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感覺尷尬:“不就是學(xué)校請家長嗎,我去,我去,我去還不行嗎?你鬧什么呀,多大的事啊!”
許潤:“多大的事,你說多大的事,飛揚(yáng)都逃學(xué)了?”
“啊逃學(xué),是不是弄錯了?”周山水吃驚。
“沒弄錯,是高老師剛才打電話說的。”許潤咬牙切齒:“多好的一個孩子啊,學(xué)習(xí)成績好,表現(xiàn)好,又知道心疼父母,現(xiàn)在竟然逃學(xué),肯定是他上周回家的時候,你什么地方惹得他不高興。周山水,你要負(fù)責(zé)。馬上給我滾去學(xué)校……逃學(xué),竟然學(xué)人逃學(xué),此風(fēng)不可漲,此例不可開。得打一頓,周山水,你必須拿出做父親的虎性,打他。”
許潤繼續(xù)嘮叨:“以前都是我在管孩子,管得多了,孩子見著我就好象看到仇人。虎媽貓爸,這是不正常的。今天這事實在太大,你必須站出來,拿出做父親的威嚴(yán)。不但要觸及靈魂,還要觸及皮肉。我今天出差,回來得晚。”
“你直接說出差不就結(jié)了,講這么多,弄得大家都不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