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陸英氣都手都在顫,要去抓旁邊的塑料垃圾筒發泄。
周山水大驚,急忙拉住她:“冷靜,冷靜,砸壞了車我賠不起。”
“我賠,放開我!”顏陸英氣得眼睛里含這兩泡淚:“太侮辱人了,我這張臉都被那混蛋東西丟盡了,怎么就生出了這么個廢物?”
周山水:“別氣,別氣,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點九都是普通人,你要允許別人,允許自己的孩子平凡。你沒有錯,孩子也沒有錯。”
顏陸英的眼淚終于落下來,抽噎:“太傷心了,我孩子是學渣,可我不是啊。”
接著,她又咬牙啟齒:“一定是王澤元,一定是他教壞孩子,我的所有不幸都是從認識他開始的。”
王澤元估計是安安的父親,別人的家事周山水自然不方便問,只道,顏女士,你情緒有點激動,不方便開車,要不我幫你開回家去。顏陸英說不好麻煩你的,我平靜一下,會很快恢復過來的。
周山水職業習慣使然,加上又是熱心腸,如何敢讓她一個人開車。又開玩笑說自己本來就要去物業有事,還有,為業主服務也是應該的,再說了,他拿駕照許多年,最貴就開過bba,今天好不容易遇到賓利,機會難得,自然要過過癮。尊敬的業主,你可不能跑了。
顏陸英被他逗得撲哧一笑,就點了點頭。
一路上顏女士都神色抑郁,周山水道,你別氣了,我比你更郁悶,好好地被人鄙夷是個委培生,第一學歷才是高中。哎,只聽說過比吃比穿比車子比房子比老公,今天竟遇到比文憑的,梧桐樹中學風氣不太好啊!
顏陸英說,比車比房比錢太俗,比學歷不好嗎,不愧是梧桐樹中學,風清氣正。
周山水問她是什么學歷,顏色陸英回答說,大連理工精細化工,本碩連讀,博士學位是在麻省理工拿的。她先生王澤元念的是川大應用數學,也是她在麻省理工時的同學。當時她也是實在太寂寞,才和王安安的父親確定戀愛關系。
她說:“山水,按說我們夫妻倆的基因也不差啊,怎么到安安這里就發生了突變?”
周山水肅然起敬:“原來你們兩口子都是高級知識分子啊,剛才那三個女的竟然瞧不起你,那是她們有眼無珠,那是她們的損失。”
顏陸英若有所思:“山水,其實剛才那三個媽媽的話有點道理,校外補習機構都關了,但孩子不能不管,得靠家長自己。我當年讀書的時候,理綜是強項,但過去這么多年,不知道還能不能重新揀起來?”
周山水:“先看看書,看能不能拿起來,實在不行再另外想辦法,不是還有八個月才高考嗎,時間上也來得及。”
顏陸英點點頭:“行,先試試。”她又猶豫片刻:“山水,如果我這里有事,能不能找你幫忙,比如孩子教育補課什么的。”
周山水將胸膛拍得咚咚:“有事你說話,義不容辭。”也不想自己第一學歷只是高中,憑什么給一學霸博士生事業成功人士的孩子補課。
很快,汽車就進了人和新城,停到她新買的別墅前。周山水感慨說,緣分啊,我在高小美老師那里見到你的時候,做夢也沒想到你會成為我服務的對象。
顏陸英在路上說了好些話,心情變好,不覺瞇縫著眼笑問:“房子漂亮嗎?”
“那自然漂亮,貴既是美。”顏女士給周山水一種奇怪的感覺,感覺她就好象是自己認識多年的親人一般。老周平日里本就有點話癆,又嘮叨說他前番過來幫著平整后院已經參觀過貴府,開眼界了。
顏陸英問他頸椎病好些沒有,又道自己剛搬來的第一天就讓飛揚幫著干活,那孩子還真是聽話懂事。山水,你究竟是怎么教育出這么個娃來?
周山水感嘆道,教育個啥,娃純粹就是窮出來的,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嘛!你家安安也很好,長得好看,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