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山水吃驚:“這么嚴重?”
余金華將身體背過去,氣憤地嚷嚷:“你看你看,我剛才差點被砍死,能不嚴重嗎?”
此刻正值農歷三月倒春寒,按照本地的說法就是“小孩小孩你別夸,還有三月的桐子花。”每年這個時候,盆地氣溫就會下降七八度,如此,桐子花才開得出來。
老余以往的事業都在高寒山區,習慣穿厚實衣服,今日上身一套黑色皮甲克。卻見,背心一縱一橫兩條尺余長的刀痕。皮革反卷到一邊,露出里面紅色毛衣。
若非他躲閃及時,已經被人兩刀拿下。
老周同志抽了一口冷氣:“微微這脾氣……真是……過分了,過分了。老余,怎么弄成這樣?”
余金華老妻宮小麗是個溫柔賢惠的女子,具備中華民族所有的傳統美德,這兩刀顯然是余葳蕤所為。
聽周山水問,老余尷尬:“這事涉及到隱私,不方便說的。”
周山水本就八卦,看到老余的表情,更是心癢難搔。一連問了幾聲,見他死活不開口,作勢就走:“不說就算了,我還要回家個老婆孩子做飯呢。”
老余追上去:“山水,你等等,那兩萬塊學費能不能給我?江湖救急啊,不然我今天晚上就得睡大街。”
周山水腳下不停,笑道:“你老余多么威風霸道一個人啊,能不管錢?”
老余哭喪著臉:“咱們這里的風俗都是女人管家的,我小時候窮慣了,知道賺錢的不易。公司所有的帳目都是給宮小麗的,現在連手機都被繳了,真的是一分錢都沒有了啊。”
周山水:“那兩萬塊錢我都交給石老師了,老余,你好好練歌。”
“啊,全交了。”
“對,一百節課。”
“你……”老余悶了悶:“你身上還有沒有錢,友情贊助一點。”
周山水回答說他身上還有二十塊,要不要。老余怒喝,二十塊能干個屁,連小旅館都住不了,誰讓你給我報那么多節課的,你這是自作主張。
周山水道,學海無涯,這錢是花在你身上的,又沒有人貪污,可找不到我頭上。要不,你找石老師退點?
老余咆哮,我去退錢還不被師兄弟師姐師妹笑話,臉往哪兒擱?
說話間,二人互相糾纏著上了公交車,余金華指著周山水說,他買票。
周山水一愣,你怎么還跟著我。老余說,我落到今天這種地步,全怪你,不跟著你跟著誰,你不把那兩萬塊退我,我就盯上你這個老賴?
他這一叫嚷,加上一身戰損版服裝,引得人人側目。周山水無奈,說,你這人真是的,要不先去我家把晚飯解決了再說。
帶著余金華回到家中,周飛揚和許潤都在。
飛揚哥已經做好了晚飯,憂慮地看著父親。周山水道,大人的事情小孩子別過問,姑媽家里現在有點亂,但暫時不會有事,我明天會再去看看。好好復習,還有兩個多月就高考了,分不得心。
周飛揚完美地繼承了母親許潤的學霸體質和做飯難吃的特長,今天的晚飯也簡單,就是臘肉香腸煮牛皮菜。
年前徐經理送的半扇豬被燒后,周山水二次加工,勉強能吃,滿滿塞了一冰箱,從正月吃到現在。
“呼哧,呼哧。”不愧是老余,吃相和周飛揚有得一拼,他大口大口扒拉著米飯,直吃得鼻子和額頭上都是汗。
周山水有心打探他的隱私,難得大方一回,把許潤帶回家的劍南春開了,跟他大口大口地喝起來。
轉眼,半瓶酒下肚,余金華忽然發出凄厲的叫聲:“冤枉啊,六月飛雪啊!”
周山水不動聲色又給他斟了一杯,誘導:“物不平則鳴,人有話得說,不然會憋出內傷。”
老余:“混蛋宮小麗,混蛋余葳蕤,懷疑我出軌,我是那樣的人嗎?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