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綺云不這么認為,屋內的血跡很可疑。
她繞著小屋轉了一圈,在小院欄桿后面又發現了一點血跡,血跡還能感覺到一點點的濕潤,滴落下的時間應該就在不久前。
小院后面是一片水芋田,陸綺云四處找了找,果然又發現血跡。
月歸害怕極了,“憐姐受傷了?”
“這邊。”
沿著血跡繼續找,又看到零星血痕。
一看陸綺云是打定主意要找了,月歸糾結片刻,咬咬牙跟了上去。
穿過水田,又過了幾條小道,血痕越來越淡,又是烏漆墨黑大晚上的,月歸連陸綺云都快看不清了,真不知道她是怎么發現那些血跡的。
很快,兩人一路追到了山下,陸綺云認得這里,白天她就在這兒被攔住了。
青年盡忠職守地守在路口,山腰上巫師的宅子漆黑一片,貓在草堆里的月歸拉拉她衣袖,“再靠近就是對巫師大人不敬,被發現了會被責罰的!”
“不對勁。”
“什么?”
陸綺云沒回答他,朝兩個青年的方向走去,走到很近的距離,青年仍然沒反應。月歸縮著脖子看了會也發現不對勁了,見陸綺云繞到青年正面,他也小步跑了過去。
“啊!”
無法抑制的驚恐叫聲被死死壓在喉嚨口,月歸緊緊捂著自己嘴巴,那兩個人被開膛破肚,血淋淋的內臟撒了一地。
事情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圍,幽憐去哪了?守衛巫師大人的人怎么都死了?這樣的傷口是什么東西造成的?
“去,去找大人來!”
月歸雙腿哆嗦,跌跌撞撞地原路返回,跑出一段距離見陸綺云沒跟上,扭頭一看,只見她穿過山道,往巫師住處去。
慘白的臉色在夜色中又白了幾分,月歸直愣愣地看著陸綺云的身影消失在山間小道。
血跡還在。
山腰上影影綽綽的屋子漸漸地顯出輪廓,幽憐或許被抓到這里了?
畢竟血跡從幽憐的住處一路指向這里,那兩個護衛死狀蹊蹺,或許是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被滅口了?
村人敬仰的巫師大人,正好看看是人是鬼!
不知哪來的膽量,陸綺云眉心綻出一抹能量,離屋子還有一丈遠時,涌出的咒力猛地拍開木門!
等了一會,沒有傳出任何動靜。陸綺云謹慎地走過去,咒力先她一步在屋內擴散。
隱約感覺到能量波動,緊接著,一陣蠻橫力量沖撞而來,猝不及防之下身體被大力拍飛!
視野隨之拔高,余光穿過洞開的半邊屋頂,看到如雪的白發鋪散開,看不清容貌的巫師垂著腦袋,背后脊柱高高拱起,整個身體彎成半圓弧,像是某種怪異恐怖的野獸。
兩只手指尖長的手從巫師腹部兩側伸出來——
這是陸綺云意識還存時看到的最后的一副畫面。
然后,五感喪失,意識深沉,像是沉入了深不見底的海底。
……
從黑暗里驚醒,冒出的冷汗打濕了衣服,陸綺云冷不丁地打了個寒顫。
她是死了嗎?
腦子里像糊了一團漿糊,陸綺云按著腫脹的太陽穴,發現身處逼仄陰暗的小屋時,思緒有一瞬間停滯。
“小云。”
屋外有人叫她,熟悉的一幕重演。
門沒關,月歸輕手輕腳的進來,看到坐在床邊睜眼盯著自己的陸綺云嚇了一跳,“你醒了啊?我還覺得你忘了特意來叫你呢。”
陸綺云感覺喉嚨發干,僵硬地轉過腦袋,啞聲問道:“去巫線外面?”
“噓!”
月歸食指抵唇,示意她:“小點聲,別讓大人聽到了,快點吧,憐姐在等我們呢。”
在月歸的催促下,陸綺云麻木地跟著他走出小屋,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