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村中跑過來的人是一個臉色黝黑的瘦高青年。
那瘦高青年人徑直跑到他們面前,上氣不接下氣地對呂廣成說“呂……呂大叔,薰小姐她……”
他話未說完,突看到站在一邊的琉璃,頓時張口結舌“薰……薰小姐怎在這里?方才不是正躲在床上嗎?”
呂廣成趕忙解釋道“衛(wèi)陽,她不是薰小姐。”
衛(wèi)陽驚訝地看了琉璃一眼,搔了搔頭道“她不是薰小姐?”
琉璃朝他聳了聳肩“你也和呂大叔一樣眼神不濟。”
衛(wèi)陽呆了呆,卻聽到呂廣成焦急地問他“你方才說薰小姐怎么了?”
衛(wèi)陽又變得非常慌張“方才大夫說薰小姐熬不過去了,讓……讓我們?yōu)樗郎蕚浜笫拢瑓未髬鹆駸o主,讓我找你回去。”
呂廣成的臉色霎時蒼白“什么?我回去看看。”
說完他撒開步子往村莊內(nèi)飛跑而去。
衛(wèi)陽也轉身跟著飛跑而去。
琉璃怔了怔,想那與她相似的薰小姐好像命在旦夕,此時不瞧更待何時?
她也跟著他們倆飛跑而去。
呂廣成跑跑著跑著,突然見到追上來與他并肩奔跑的琉璃。
他喘著氣道“你跟著我跑什么?”
琉璃笑嘻嘻地說“去看薰小姐啊!”
呂廣成怒道“不是跟你說了我們月德村不歡迎你嗎?”
琉璃臉不紅氣不喘地道“這都怪你啊,誰叫你跟我說家中寄養(yǎng)著一位與我相似之人啊?你勾起了我的興趣,激發(fā)了我的好奇心,這時候你卻不讓我進村?哼!我偏要進去。”
呂廣成被她這刁鉆的話說的愣了愣,此刻他心急如梵,也沒再與她計較。
三人飛跑進了村子,呂廣成和衛(wèi)陽突地停住了奔跑,轉為快步走,琉璃莫名其妙地跟著停了奔跑轉快步走。
迎面三三兩兩的村民朝他們打招呼。
呂廣成一邊回打應著,一邊低聲對琉璃說“你別說話。”
琉璃不滿地說“為什么不讓我說話?我又不是南宮……”
“噓!”呂廣成突地停下腳步,有些慌張地望了望散在各處的村民,好像生怕他們聽到似的,然后輕聲說“琉璃姑娘,在村里你千萬不要說認識南宮弈,更不要說是他的朋友,切記!”
琉璃驚訝地正想說話,突聽身邊的衛(wèi)陽“啊!”地輕呼了一聲,望向琉璃眼中充滿了敵意。
琉璃心中暗暗吃驚,她本以為呂廣成與南宮弈有個人恩怨,可這情形怎么好像整個月德村民都仇恨著南宮弈似的?
迎面看到一群衣衫襤褸的人推著幾車笨重的東西,從村子的另一條道上走來,十幾位身穿褐色衣裳,手拿長鞭的人正吆喝著這批衣衫襤褸的人。
“啪!”一聲響,長鞭抽在一位落在后面的推車人身上,那推車人慘叫一聲,滾到地上。
拿鞭人用長鞭指著滾在地上的推車人冷笑道“別給我裝死,快起來干活。”
“是……是,我這就起來干活。”推車人啰嗦著爬起來,顫顫巍巍地推著一車笨重的東西。
琉璃看得有些生氣,氣悶地問呂廣成“那些拿鞭子的是什么人啊?他們怎能隨便打人?那些推車的又是什么人啊?怎會被吆喝鞭打也逆來順受?”
呂廣成臉色凝重看著那批人,低聲說“我們村中之人都是罪民,那些拿鞭子打人的是看管我們的監(jiān)吏,推車的是正在監(jiān)吏們監(jiān)管之下干官活的村民。”
琉璃莫名其妙地問“什么是罪民?什么是官活?”
呂廣成搖了搖頭,好像不愿再說什么“琉璃姑娘若是想到我家中借宿,請不要再問了。”
琉璃只好閉嘴不語。
在與那批人碰面的時候,呂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