膏肓,氣息漸熄。
生生死死,輪回不絕,人若到了生命的盡頭,任誰都不能挽留。
房內安靜了一會,呂大嬸輕聲道“薰小姐你餓不餓?我出去給你煮點粥吧?”
床上的薰小姐仍閉著眼睛不說話。
呂大嬸輕嘆了一聲,憐惜地為她掖了掖被角,站起來舉步要走。
“不要去了。”琉璃輕聲道。
“為什么?”呂大嬸驚訝地問。
“薰小姐歿了。”琉璃平靜地說。
大家都嚇了一跳,呂大嬸不相信的伸出一只手,顫顫地拭了拭薰小姐的鼻孔,驀地身啰嗦了一下,迅速縮手。
“真……真的歿了。”呂大嬸顫抖地說,雙眼泛起了淚光。
呂廣成慌忙過去也拭了拭薰小姐的鼻孔,紅著眼睛搖頭嘆道“薰小姐體弱多病,又被丟在我們這種缺衣少藥的窮山村,這也是她命吧!我們已經盡力了。”
呂大嬸忍不住哭出聲來“薰小姐命真苦啊!”
“娘你不要哭。”呂安寧連忙上前拉住他娘安慰道。
衛陽在一邊說“薰小姐被棄于你們家中寄養三年,你們便是自己不吃不穿,也要讓她吃飽穿暖,她有病你們還千方百計為她請大夫,對她已是仁至義盡了。”
呂廣成沉重地搖了搖頭“薰小姐是鎮國元帥之女,雖寄養于我家中形同丟棄,但以她的身份殞于我家中,依元帥那暴戾的脾氣,只怕因此遷怒整個月德村照顧不周之責。我們已背負著罪民之名活得極為艱難,若再受元帥的雷霆之怒,可怎么活啊?”
衛陽身抖了抖,臉色迅速蒼白。
“那可怎么辦呀!”呂大嬸抹著眼淚哭道。
呂安寧見大家驚慌,也張著一雙驚慌的眼睛緊緊拉著母親。
屋中唯一不驚慌的人只有琉璃。
她正想安慰眾人幾句,突聽到門外傳來一陣粗聲大喊“呂村長可在?”
呂廣成他們大吃一驚。
“不好!劉監守來了,我們千萬別讓他知曉此事。”呂廣成深吸了一口氣,盡量鎮定下來。
呂廣松整了整臉色,大步走了出去“小的在呢!”
眾人見狀,也跟著走了出去。
院子當中站著方才那位打人的劉監吏。
“不知劉監吏找我何事?”呂廣成賠著笑迎了上去。
那劉監吏傲慢的掃他們一眼,不緊不慢地說“方才駐營接到飛鴿傳書,監吏長讓我過來傳個口訊,鎮國元帥明日過來看望女兒,你們須做好準備。”
“啊!”呂廣成他們聽到此話面面相覷,臉色更加蒼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