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房內,摒退左右,只剩下范家父子和琉璃三人。
“小薰你讓我們幫你在云壇大祭上搗亂?可這云壇大祭乃我國一等祭祀,防守極其嚴密,豈能輕易搗亂?”范進雄滿臉嚴肅,沉吟不已。
“也可不必搗亂大祭,只須讓南宮云龍這個主持失掉民心。”琉璃認真的說。
“三妹,此事非同小可,太子如今地位穩固,那南宮仁龍便是主持一次大祭羸了些民心,也對太子之位毫無威脅,我看還是算了吧!”范崢嶸搖頭道。
“嶸兒此言差矣,雖然太子自幼已被立儲,但這些年來,朝中擁護大皇子之人不少,近兩年來兩位皇子更是針鋒相對。不過,歷朝歷代儲君之爭都是鮮血淋淋滿地尸骨。我們這些老臣們雖知兩位皇子之爭,卻不敢對此稍有微言。”范進雄輕嘆一聲,臉色更沉肅,眼中蘊著一抹銳利之芒。
“可……如此不是勝之不武嗎?”范崢嶸微蹙著粗眉,臉色也沉凝了下來。
“勝之不武?”范進雄臉上浮出一個詭異的笑“黨派之爭,兵不血刃,你以為的勝之不武,卻是底下的斗智斗勇。”琉璃知道她這便宜爹應該正考慮是站在太子這邊,還是選擇中立隔山看火。
她走到范進雄面前,伸出一雙手輕輕地幫范進雄捶著背,陪笑道“爹你想一下,既然我嫁給了太子,你就是不幫著太子,別人也便拿你當太子的人看待了是吧?倒不如趁著這次機會,直接站在太子這一邊。”
范進雄眉毛跳了一跳,沉吟道“這個……爹還得想想。”
范崢嶸雖然爽直,但他久居官場,自然也知道個中厲害,他處事干脆,此時很快作了決定“三妹說的對,我們將三妹嫁給了太子,就是不站在太子一邊,別人也會將我們視為太子的,我們還是早作選擇,我們不為太子,也要為了三妹著想。”
琉璃感激地對范崢嶸點頭示謝,這大哥真的是位好大哥,繼續敲著范進雄的背,輕聲軟語地半認真半撒嬌的道“爹你此時若選擇幫忙,太子自然感激于你,便更將你當家人當心腹看待,往后你就是他的在臂右膀,我也能更得寵一些,不是嗎?”
“不錯,我們若是不幫太子,大皇子一黨也會打壓于我們,與其這樣,不如明確站在太子這一邊。”范崢嶸在一邊推波助瀾的道。
范進雄臉色明滅幾番,驀地深吸了一口氣,抬起了一張沉肅的臉,眼中顯出一抹堅定不移之色“爹決定了,幫太子搞破壞。”
琉璃笑了,范進雄終于肯幫忙了,算他識時務。
當下三人又密謀了許久,范崢嶸才告辭回軍營。
琉璃帶著青苗和小絮過去看望夏婆婆,她在范家只住了十多天,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夏婆婆,當初她想讓夏婆婆陪著自己嫁過去,夏婆婆以住慣了范府為由不肯離開,費計香也以夏婆婆年邁,陪嫁過去丟臉為由拒絕了琉璃的請求。
夏婆婆現在又住在琉璃第一次進來的破舊小院之中,當初南宮弈讓范依秋和她換了院子,這小院子經過范依秋住過幾日,到處粉刷了一遍,現在看起來已沒有那么破舊了。
夏婆婆見到琉璃,激動地拉著她問短,眼淚掉個不停,又問青苗小絮,太子待琉璃好不好,聽到她們說太子這兩晚都陪著太子妃,瞇著眼笑得合不攏嘴。
“夏婆婆,你還是跟我到太子府中住吧,我也不用你侍候,空了陪我說說話便是。”琉璃見到夏婆婆這么真情流露,知道費計香一向對她不好,心中酸楚,想接她到太子府頤養天年。
夏婆婆卻搖著頭,臉上的皺紋在激動的表情下深了幾分,眼中顯出一些欣喜的神彩和滄桑的坦然“三小姐對老奴有這份心,老奴此生無憾,只是老奴住慣了這里,怕不習慣太子府中的規矩,何況這里到處都是老奴的回憶,老奴在這里可經常緬懷我的主子,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