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宮弈沒說話,弓正卻對琉璃這歪主意連連搖頭“不可,這樣恐損太子妃名節。”
沒說話的南宮弈立刻附和地點頭。
“好麻煩呀!那就不讓他們看到我的真面目好了?”琉璃從乾坤八寶袋中命取出一條白手帕,將臉蒙了,露出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
“這樣也好,若別人問起,我便說在下妻子貌丑,不敢見人。”南宮弈一本正經地說。
琉璃氣得踢了他一腳“什么貌丑,我是感染了風疹,不宜吹風。”
南宮弈撫了撫被踢疼的腳,輕笑道“好吧!我的夫人不幸患了小小風疹,不宜吹風,故以白紗掩面。”
“這還差不多。”琉璃高傲地仰著小臉,水汪汪的大眼睛笑成了一條線。
一向沉默的弓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嚴肅的臉色帶了柔和與欣慰。
太子殿下太少年老成,不茍言笑,也只有太子妃能讓他開懷大笑。別人說太子妃能嫁給太子,是她的福份,豈不知太子娶了太子妃,才是太子的福份啊!
正當他們走下馬車要進村時,突然聽到一聲悲哀的號叫聲從村中傳了出來。
“啊……”
緊接著又聽到一些吵雜聲從村子中響起,打破了陽光下的平靜。
三人驚訝地互相望了望。
“里面好像發生了什么事?”琉璃首先驚愣的說。
一臉清冷的南宮弈沉吟道“的確好像發生了什么嚴重之事。”
“太……公子,我們還要進去嗎?”弓正臉色上前問道。
南宮弈正想說話,冷不防被琉璃快人快語的打斷“當然要進去瞧瞧了!走,我們一起進去。”
“我能說不去嗎?”南宮弈見琉璃好奇心這么強,皺了皺眉頭,真希望她面臨好奇之事時,多用腦子想一想。
“不能。”琉璃伸手扯著他的衣袖就往村中走。
“那你為何問我?”南宮弈涼幽幽地看了她一眼。
“跟你說一聲而已。”琉璃頭也不回地繼續扯著他往前走。
“……”南宮弈沉默了。
弓正看到他們的小打小鬧,本來正經的臉色像被風吹皺的波紋,裂嘴笑了起來。
南宮弈默默的地跟著琉璃往前走,走著走著,也突的彎唇一笑。
從前他一向對刁蠻任性的女人敬而遠之,但現在感覺,直率的女人也是可愛的。
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琉璃在他心中就是個例外,他不喜歡刁蠻任性的女人,但可以放任她在自已面前刁蠻任性。
他回頭對弓正道“阿正,你先拉著馬車在道上候著,若我們有危險,馬上載我們離開。”
弓正抬頭看了看那小道,點頭拉著馬車走了過去。
那小道離村口極近,若南宮弈他們有什么危險,可以飛快跑過來,弓正可以在道上飛快載著他們離開。
對于未知存在的危險,南宮弈已經想好了退路。
南宮弈拉著琉璃來到到村口前,只見村中處處破敗,到處千瘡百孔,那被風雨侵蝕得模糊不清的牌匾東倒西歪的掛在村口上頭。
此時,村中哀叫之聲越來越大,其中還夾雜著粗糙的大叫大嚷和哭哭啼啼。
琉璃正要大搖大擺地踏進山賽,被南宮弈一把拉住。
“我們先到那邊靜觀其變。”南宮弈指了指寨中靠近他們的一堵圍墻,圍墻約兩人多高,因日久失修,墻體已被風雨侵蝕出許多破爛的小洞。
他拉著琉璃到了那破墻邊上,在破爛的小洞中往外望,只見一群身穿諸紅色服飾、腳穿厚皮靴子、手中拿著長皮鞭的人,正在吆喝著一群衣衫襤褸哀叫連連的人。
這群拿著皮鞭的人,正是琉璃從前看到過的監吏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