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罪民,雖然有了些銀子,但平時忙于為官家勞作,吃的也很簡單,香腸和雞蛋這些是偶爾加菜才能吃到的。
“你喜歡就多吃點吧!”琉璃笑著對呂安寧說。
“大家吃飯。”呂大嬸熱情的招呼著。
眾人也不客氣,舉筷吃了起來。
桌子上的氣氛融洽,呂廣成夫婦邊吃邊熱情的招呼著眾人,南宮弈雖然神色清淡,卻很奇異的融在當中,偶爾回一兩句別人的問話,毫無違和之感。琉璃笑聲不停,常給小安寧夾菜。衛(wèi)陽和桂花兩人時不時互相夾菜,情意在眼角眉梢之中來回傳遞。弓正話比南宮弈還少,是個忠實的聽眾。
這一頓吃的大家頗為愉快。
飯后,大家坐在桌前聊閑,南宮弈突然問“呂大叔,你們想過要擺脫罪民之身嗎?”
呂廣成怔了怔,臉上的笑意迅速斂去,換了一臉隱忍與沉痛之色。
在座月德村人,都散了笑容,默默不語的坐著,就連天真可愛的呂安寧,臉上也帶了一絲悲傷。
琉璃看著眼前這些瞬間被悲傷包圍住的人,心中憐憫,不禁嘆道“月德村中,誰不想擺脫罪民之身啊?”
呂廣成沉重的點了點頭“我們月德村民日夜都想擺脫這罪民之身,可是……”
他頓了頓,抬頭瞧了一眼南宮弈,啞聲道“南公子可知我們?yōu)楹纬蔀樽锩瘢俊?
南宮弈面不改色的說“略有所聞。”
“既然南公子知曉此事,當知我們一介草民,豈能與朝庭對抗?”呂廣成無奈的長嘆了一口氣。
“我們這都是讓那太子南宮弈害的,那南宮弈是個大壞蛋。”呂安寧驀地叫了起來,臉上青筋凸顯,小眼睛大瞪,一雙小手攥的緊緊。
琉璃輕咳一聲,看了南宮弈一眼,只見他面沉如水,并不動怒,好像呂安寧罵的人并不是他。
衛(wèi)陽也瞧了瞧南宮弈,再瞧了瞧呂家人,一副欲言又止之狀。
只有弓正緊皺了眉頭,繼續(xù)保持著沉默。
“看來,你們恨極了太子南宮弈。”南宮弈不緊不慢的道,語氣還是那么輕淺,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力量。
“不瞞南公子,我們因太子一句話而被定罪,為此心中憤恨難平。當初我們亦抗掙與申訴過,可帶來的是血的教訓(xùn)。如今我們村中的人逃的逃,死的死,剩下的人,也只是茍延殘喘的活著。”呂廣成聲音低啞的說著,眼中紅光閃爍。
他伸手摸了摸呂安寧的小臉,聲音突然變得顫抖“希望菩薩保佑,讓村中的孩子們,都能長大成人吧!”
呂大嬸聽了,忍不住低泣起來。
沉重殘酷的勞務(wù),令月德村中小孩的出生率極低,死亡率卻極高,再這樣下去,恐怕村子將會后繼無人。
桂花眼睛紅了,罵道“該死的南宮弈。”
衛(wèi)陽急忙扯了扯桂花的臂膀,對她搖了搖頭“別說了。”
他小心翼翼地看了南宮弈一眼,見南宮弈還是靜靜的坐著,面色淡如輕風(fēng)。
“你們誤會太子了。”琉璃忍不住替南宮弈說話。
“事實擺在眼前,我們所受之苦,是拜南宮弈所賜,豈是誤會?”呂廣成突然赤紅著眼睛怒瞪著琉璃,好像琉璃說的是大逆不道之話。
“你說南宮弈害你們,可有證據(jù)?”琉璃據(jù)理力爭,她不想這些人視南宮弈為眼中釘。
“大家都知道之事,何用證據(jù)!”呂廣成冷哼道。
“話不能這么說,凡事都得講證據(jù),也許你們真恨錯人了呢?”琉璃繼續(xù)說替南宮弈說話。
但此時不止呂廣成,就連呂大嬸,小安寧和桂花,都對琉璃射來不友善的目光。
月德村民當初承接修建擋土墻,皇后路經(jīng)擋土墻時被活埋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