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女子從車窗處望著絕塵而去的侍衛隊們,淡淡的道“那周若瑩愛而不得,也算是個可憐人。”
如此感性的話讓絡腮大漢那張疑惑的臉抖了抖。
世上可憐之人多了去了,也不見他這主子同情過誰,敢情今天他這主主同情心泛濫了
須臾,那紫衣女子收回了往車窗外望的眼神,眼中卻掠過一道詭異的色彩。
她輕輕的道“從前我疑惑琉璃為何與曾經的圣后那么相像,可她只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人。本來我以為這只是巧合,可當我知道南宮弈從亂葬崗撿回去的荷包竟然是乾坤百寶袋時,我很震驚。那本是圣君清玥的荷包,竟然被掩去光華,落在琉璃手上,之前我竟然一直沒注意到它。他們之間一定存在關系,我探不出琉璃生的氣息,也許她當真葬身了狼腹,那便從南宮弈身上下手。這周瑩深熟悉南宮弈,若加以利用,便是一個很好的幫手。”
原來如此,絡腮大漢恍然大悟。
被丟在亂葬崗中的周若瑩,吃力的想站起來,可不管她怎么掙扎,身體也只能粘著臟兮兮的泥土蠕動,身上沾血的衣裙越來越臟,與著蓬亂的頭發糾纏在一起,已經失了人樣。
周若瑩現在顧不得儀態,顧不得疼痛,甚至也顧不得去怨恨。她只想趕快逃命,因為眼前一只只兇狠的惡狼正往她這邊飛奔過來。
狼群越來越近,她的恐懼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緊緊的將她罩在里面。她淚涕橫流,放聲大嚎,可是她嗓子被損,叫喚出來的聲音粗啞如一頭野獸,她不顧一切的想逃跑,可手腳已被打斷,不管怎么騰挪,都移動不了半寸。
當她清晰的看到那群惡狼的一雙雙貪婪兇狠的眼睛時,在極度的絕望與恐懼之下,她昏了過去。
一團煙霧憑空升起,將周若瑩緊緊的包裹其中,狼群好像嗅到了危險的氣息,都停下了飛撲的腳步。
當煙霧消散之時,狼群迷惘的發現,它們的獵物已經消失的無影無蹤,只余幾塊帶血的布料,落在暗黃色的泥土里。
半個月后,因朝庭干涉,滇中周家的動亂得到平定。
在平定周家之亂時,朝庭查出周家存在著極多為官為商之人,這些人貪污受賄,結黨營私,拉幫結派,營私舞弊,是朝庭中的蛀蟲。
此次周家動亂中,周家直系被砍三百二十人,流放或充軍二百三十三人,旁系砍三十一人,流放或充軍六十五人。滇中周家直系損失慘重,大權落進旁系手中,財產大多被沒收。周家旁系雖然大權在握,但他們財產本就不多,那些被砍被流放之人的財產,也被沒收,他們元氣大傷,不得不仰仗朝庭的鼻息生存。
自此,滇中間周家沒落。
月上星沉。琉璃這些天來,起早摸黑的修練《廣華經》內的武技,內功心法已經得到飛速的升,輕功也練的極好,開始練其中的鞭法。
她找了一條非常堅韌的藤條,作為長鞭子修練鞭法。小雕果果常常陪著她修練。
果果漸漸聽懂更多她說的話,她找了一些適合鳥獸修練的簡單方法讓果果修練,她希望往后回圣界的時候,可以帶著果果一起回去。
她身處的是一座極險峻的山峰,四處高而陟峭,一般人攀爬不上去。所以,也沒有人來打攪琉璃練功。
如果是從前,她會因這里沒有說話的人而煩悶,但現在,她的性子沉靜了許多,反倒覺得這種無人打擾的生活也是很不錯的。
她喜歡用長鞭,飛騰跳躍于草地上、樹林間、峭壁上,瀑布之中。這種無憂無慮的感覺,讓她覺得自己的身與心,都與自然融在了一起。
只是偶爾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會不由自主的想念著兒子,想念著圣界與人間的朋友,還有那位讓她愛過與恨過的男人。
夜幕又再次降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