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到頭了……我從你口中得到的那些消息,早在跟你廢話期間,就已經傳給了‘他們’,現在已經過了三旬,很快你就會明白,我所說的并非虛言……喂,你要干嘛!”
仇繼話還沒說完,就看到許守靖滿臉不耐煩,摩拳擦掌地朝他這邊走來。
“干嘛?”許守靖冷笑了一聲,毫不含糊一拳招呼了上去。
“啊——”
“你說說你!”
“啊啊——”
“閑著沒事兒,那么高層數干嘛?”
“住手……啊啊……許守靖!”
“千層餅上癮了是吧,我不揍你,我都對不起我自己。”
……
……
許守靖走在朱雀街的道路上,眉頭緊鎖,俊俏的臉龐引得無數小姐紛紛側目,但他卻對身邊擦肩而過的行人、小販的叫賣聲置若罔聞。
他在努力回想那日自己究竟說了什么話。
那段畫面,本就是設置給許守靖突破涅槃境后才能夠見到的。
仇繼雖然用灌魂陣強行撬開了刻在靈魂中的記憶,但終究只是暫時性的打開了一道縫隙,再加上許守靖本身不過才化水境而已,才剛剛醒來的那天,殘留在腦海中的已經只剩下零碎的片段了。
可以說,就連許守靖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說了什么。
如果沒有剛才仇繼這一檔子事,許守靖倒是不怎么著急,慢慢修煉,總歸有完全打開記憶的一天。
但現在卻不行了……仇繼已經把那些情報透露給了‘他們’,如果不能快點掌握那些情報,情況就會變得很被動,就連要怎么做出應對都無從下手。
“師父?”
身后突然傳來一個嬌俏的搭話聲,許守靖收起了思緒,轉過身,展顏笑道:
“你怎么在這兒?”
余嬌霜依舊是那件鵝黃羅裙,抱著肥碩的大白貓,亭亭玉立地站在面前,因為身高與許守靖過于懸殊,貼得這么近,就只能抬起頭才可以對上視線。她捏著側邊垂下來的頭發,扭捏道:
“我娘又被家族給叫走了,我……我帶玉兒出來散散步。”
話音落下,便瞪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偷偷瞄著許守靖的反應,就差把‘師父能不能陪我一起’寫在臉上了。
許守靖自然是看到了她眼中濃烈的期待,心底好笑之余,拍了拍她的腦袋:
“我現在要去醉仙樓打一壺酒,要不要一起?”
余嬌霜捂著小腦袋,剛想要嬌嗔一句‘會長不高的’,聽了許守靖的話,立刻抖了一個機靈,笑盈盈道:
“去!當然去!我最喜歡喝酒了!”
你個小孩子喝什么酒。
許守靖無語地看了一眼,也沒當回事。
醉仙樓位于朱雀街的中段,乃是一整條街最繁華的地段。
恰巧朱雀街是一條貫通皇城與紫陌城大門的白玉大道,從行走江湖的過客,到走遍大江南北的鏢商,只要來到紫陌城,第一時間都會看到醉仙樓明眼的招牌。
這都快成地標建筑了,也難怪龍淵閣天天砸錢也爭不過……
許守靖再一次踏入醉仙樓典雅的廳內,眼前一陣恍惚,隱約間,似乎看到了那個清冷的江湖女俠,坐在角落獨自飲酒的身影。
再眨了眨眼,剛才的一切似若幻影般散去,坐在那個角落的只有兩名喝酒吹牛的閑漢潑皮。
許守靖自嘲地搖了搖頭,也沒有管身邊一臉好奇四處打量的余嬌霜,把酒壺扔給大堂伙計,吩咐了幾句,找了個門口的位置坐了下來。
這段時間許守靖一直忙著治療師叔和哄容月姐,幾乎沒有親自來打過酒,都是把酒壺扔給荊銘讓他代勞。
此番一時興起親自前來,勾起了許守靖的不少回憶,跟蘇浣清的初遇仿佛就發生在昨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