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地大帥,其人面如青玉,身材頎長,身上有著濃濃的書卷氣息。
正于廳中安坐,手拿一副名帖,目露思索之色,不多時,叫來下人:“去將府門大開。”
下人依言而去,帥府大門大開,里面的門道可深,以他的經(jīng)驗揣測,今日應(yīng)該是有貴客登門造訪。
又叫來一人:“玉成啊,你去通知儀仗隊,早早等候,另外出門采購若干,規(guī)格盡可能的高。”
高參謀,名高玉成,聞言吃了一驚:“大帥,這是,金陵那邊來人了么?”
瀟湘之地的位置,不可謂不尷尬,連通南北,一直是各路軍閥爭先搶奪的肥肉。
目下局勢瞬息萬變,大帥這明顯是迎接的舉動,且規(guī)格盡可能高這幾個字,頓時叫他浮想聯(lián)翩,
大帥搖頭:“不是,如果是那邊來客,還容易應(yīng)付些,偏偏這次來的人…”
這位客人的身份,不可謂不高,然而其身份再高,和目下神州的局勢卻沒有什么瓜葛。
即便如此,總是不能夠怠慢,心里又十分奇怪,彼此兩個世界的人,井水不犯河水,莫名來湘地作甚?
高玉成于是離開帥府,領(lǐng)人去城中采買,一路偶有三言兩語,百姓口中談?wù)撝拢兴底园櫭肌?
一間花店,老板看到他之后,笑臉相迎:“高大人,歡迎歡迎,”
高玉成說出需要的花籃,老板便吩咐伙計去準(zhǔn)備,正是在店中觀覽艷色,老板湊上來。
“聽說帥府抓了四個剿匪小英雄,高大人,不知是真還是假啊?”老板強(qiáng)撐著笑意。
“我說,老魯頭,你管這些閑事做什么?開好的你店面不比什么都好?”高玉成大為不悅。
老魯頭身子一顫,陪笑不已:“是是是,小的多嘴了。”
待到高玉成采買離去,老魯頭盯著他的背影,心中已經(jīng)確信無疑,人被帥府抓了。
一個時辰后,從帥府大門至廳堂,鋪上一席紅毯,兩旁裝點嬌艷花卉,皮相百里挑一的儀仗隊分列在紅毯兩側(cè)。
高玉成心中暗驚,以大帥的地位,誰能讓他這么隆重的接待呢?
他來到廳堂,輕聲道:“大帥,大公子和二公子不在星城,這招待貴客,是否需要三公子陪同?”
大帥眉目輕皺:“不必了,就你陪我等著,客人準(zhǔn)時,還有半個時辰。”
高玉成倒是寵辱不驚,便站在一旁耐心等候,大帥瞥他一眼:“玉成啊,這兩天城里沸沸揚揚,怎么回事?”
“也是莫名其妙,過兩天就消停了。”高玉成笑道。
大帥打量著廳門外的紅毯和鮮花:“有些事,我不管,不代表我不知道,你和老三倒是走得挺近。”
“屬下也是和三公子多多學(xué)習(xí)嘛。”高玉成心中莫名有些緊張,但面色不動。
大帥淡淡道:“參謀里面,你資歷最淺,年輕人,總是按捺不住寂寞,心里面急,喜歡走快路,這我懂。”
高玉成心跳都慢了半拍,大帥道:“做事,要有個章法,按著規(guī)矩來,凡事都要講證據(jù),位置低可以胡攪蠻纏,指鹿為馬,但位置越高,越講究名正言順,要考慮到帥府的威信,多聽聽百姓的聲音。”
高玉成面色一肅,立正敬禮:“大帥教誨的是,屬下明白了,盡快處理好。”
大帥疑惑道:“盡快?”
高玉成昂首挺胸,大聲答復(fù):“明天。”
“這就好,別讓我失望,外面的鮮花都撤了吧,還有紅毯也收起來,儀仗隊散了,去辦吧。”大帥指著屋外道。
高玉成大步出廳,只覺后背襯衫都有濕潤跡象,盯著下人搬走一應(yīng)物事,心中卻在權(quán)衡。
考慮到帥府的威信,自然是殺;多聽聽百姓的聲音,又有一線生機(jī)。
聯(lián)想到證據(jù)、名正言順等字眼,瞬間了然,證據(j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