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無眠索性不再轉頭,不去理會虛假的感應,用心去感受唐明夷的所在。
可問題是,唐明夷身為經驗豐富的老一輩,若是讓他簡單看透,豈非白活四十年?
虛則實之,實則虛之,所謂的虛假感應,說不定下一刻就是殺機畢露。
李無眠頓感棘手,目前他極其之被動,不敢撤掉金光咒的感應圈。
唐明夷卻來走自如,兩相對比,真是好不憋屈。
而且有現在光景,還是唐明夷在他眼皮子底下施展幻身瘴,總有一抹氣機相連。
若非如此,金光咒布防無從談起,恐怕利刃加身才會有感覺。
唐門刺客,尤其碩果累累中年輩,真無一盞省油燈。
李無眠凝立不動,如若磐石,唐門小輩觀之,無不驚嘆,竟能在瘋師叔手下一時無礙。
殊不知他心里一點不輕松,此情此景。
他如同一只病入膏肓,外強中干的餓虎;對方卻是一只狡猾無比,伶俐奸詐的花豹。
時刻都有感應,時刻又不見攻擊。
這種感覺最是難受,你不知道對手何時出招,每一次試探都不得不打起萬分精神去應付。
心念快速消耗,隱有疲乏之意。
‘再有十幾個呼吸,必將不戰自敗。’李無眠心中一定。
當務之急,是破去這幻身瘴,不然縱有一身拔山力,也發揮不了任何作用。
可以確定,唐明夷時時都有侵入金光鋪地的青磚內,但不曾真正發動攻勢。
如同貓戲老鼠,要等他心力交瘁之時,一擊建功。
若是干耗下去,他必敗無疑。
心中冷靜下來,十多年的修道功夫不至于讓他慌亂。
金光咒最多讓他模糊感應到唐明夷的入侵,想要反攻,天方夜譚。
或許可以用雷法,陰陽五雷爆裂詭異,接觸必受雷亟之苦。
心中又搖頭,雷法消耗甚巨,若要衍化丈半雷池,都不用唐明夷出手,自己就先倒了。
幻身瘴行遍全身,氣息滴水不漏,唐明夷不無古怪。
對付一個小輩,竟然如此大動干戈,屬實是她意想不到之事。
她倒沒有真想下殺手,只是要叫李無眠吃點苦頭,然而如意金光一展,真有些不好下嘴。
索性以逸待勞,頻頻騷擾,等著李無眠自我崩潰之時。
唐門小輩驚嘆聲四起,認為兩人有來有回,渾然不知李無眠有苦說不出。
換做其他長輩,和個小輩久攻不下算什么事,說不得已經雷霆出手。
但唐明夷不同,她要用刺客的方法,讓這天師門人永遠銘記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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