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先說說你的武儒立境之詩。”
李相白有點明白了。
顧道子這是要以自己的神通更改出塞圖畫意。
讓自己浩然正氣凝成的俠客取代先前的惡靈騎士。
惡靈騎士是亡魂所化,而自己得到天道獎勵,以俠客行立的俠客則是儒門浩然正氣所化,自己進入移神境,俠客已經如實體,和自己心念相同,這叫改天換日。
“那我說了呀!”
李相白開口。
顧道子點頭。
字正腔圓,言語錚錚,李相白開口:“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沓如流星。
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李相白一首“俠客行”落下,顧道子枯槁一樣的臉上有動容的神情。
贊嘆一聲,“不慚世上英,好一首俠客行。”
然后在李相白的目視中顧道子持筆,虛空書寫了起來。
不見墨,只間筆舞,走的字體結構就是俠客行中的逐字。
畫界外。
岳寒山和陳狄青一點一點凝重了起來,時間越長,希望越渺茫。
猛然間陳狄青片看到出塞圖上出現了一行字跡。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
陳狄青知道俠客行呀,懸鏡司時李相白向自己贈送了“劍客”一詩,順帶說了俠客行。
懸鏡司的伯爵神情一震,“是相白的俠客行,相白沒事。”
岳寒山苦笑一聲,“顧老,唉!也真性格。”
兩人徹底安心了。目視中一首俠客行完整的躍然出現在出塞圖上。
畫界內,顧道子手中狼毫上真氣縈繞,筆下出俠客。
畫界外,岳寒山、陳狄青視線內出塞圖上的騎兵被一名白衣俠客替代。
俠客側身,手持長劍,長身而立在日暮之下,遠山之前。
俠客側影同李相白當日在弦歌臺上的四十五度上鏡臉高度吻合,但沒有當日眾人所見淡然氣度,從頭到下,一股濃郁的崢嶸蕭殺氣磅礴而出。
蒼山的孤獨,日暮的蕭瑟,聯袂烘托出劍客千里不留行的一股傲氣。
兩人看著出塞圖上的劍客,頓然間就有劍客長劍出鞘,破畫而出,劍氣縱橫的那種銳意。
岳寒山面有喜色,“相白無恙,顧老這是以自己神通更改了出塞圖意境,往后出塞圖便成了俠客圖,相白的神物。”
陳狄青點頭,可不是!
畫界內顧道子筆下出俠客,人對李相白說道:“還等啥!”
李相白意會,沉聲開口:“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一道淡影從李相白身上破體而出站在地面。
“還不去!”顧道子手中狼毫一點。
浩然正氣凝成的俠客一步進入顧道子畫出的俠客當中。
畫界內自李相白身上而出的俠客一步進入顧道子繪畫的俠客當中,畫界外岳寒山、陳狄青眼中原本栩栩如生,輪廓硬朗的劍客活了起來。
一股崢嶸銳意的劍意從出塞圖而出,空氣波動,如水漣漪。
劍意出凌煙樓,庭院古樹上綠葉脫離枝條紛紛揚揚落下。
“啪……”綿密的聲音交織在一起,齊腰粗的古樹上出現縱橫交錯的劍痕。
畫界內,顧道子還在真氣為墨繪畫。
人出現在遠山之上的虛空當中,手中狼毫揮灑,白雪覆蓋了遠山。
天空青云被鉛云覆蓋,血紅的日暮藏在了暗云當中。
下一刻,一片兩片三四片的雪花飄飄揚揚落下。
“我去……”
李相白伸手接住一片雪花,冰涼感從指間散開。
真的!
畫界外的岳寒山、陳狄青眼中出塞圖完全的變了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