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渡厄羅漢法相的一個手指頭大!”霧隱寺內的西蕃四皇子蒙煜叉腰大笑。
下一刻。
神仙卷上方的劍客如廣陵散曲中聶政一怒拔劍殺俠累般拔劍三尺。
前一刻還說著琴曲之意就像低在身前一把長劍的西蕃太樂丞驟然感覺脊背抽涼,有一把無形無質,但帶著決然之氣的大劍自頭頂劈斬而下。
太樂丞長袖翻飛,人倒掠出數丈的距離站在墨離身后。
“你神經病呀!”被嚇一跳的四皇子蒙煜罵了一句,然后蒙煜踉踉蹌蹌后退,人一屁股坐在青石地面上。
“國師救命呀!”
墨離稍微側目,說道:“只是曲境,并不是劍氣劍意,沒有實質攻擊,影響心神而已。”
“你麻麻,不早說!”蒙煜起身,小跑向停靠在霧隱寺外的豪華車輦,口中快速的說著話,“只是曲境都這樣的駭人,真要一劍斬下來還不人頭落地,大梁我是一會會都不想待。走,趕緊的走。”
墨離眼神如同當初莊國圣皇藍邑看著皇城上空的怒佛一樣久久地盯著神仙卷上的劍客,劍客持劍怒目,仿若下一刻就要帶著長虹貫日的決然姿態和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剛烈要血濺三尺。
空氣如同凝滯,墨離仔細的聆聽著琴聲。
畫界中李相白使用的是仙魔八音中“拉字訣”,廣陵散的琴音絲毫不亂,一聲一聲的拔高。
術法效應融合在琴聲當中,一聲一聲拔高的琴聲就像是劍客在磨劍、在拔劍。
一聲如磨劍一次,拔劍一寸。
一次一次磨劍,一寸一寸拔劍,這種聲聲慢的節奏產生的就是如山岳崩塌下來的壓力。
太樂丞冷汗襲身。
你麻麻的,有這樣折磨人的不?
心也懸到了嗓子眼。長劍離鞘,就沒有回旋的余地。
前方墨離陰鷙而犀利的眼神就在千尺神仙卷上方的劍客即將完全拔出長劍的時候退縮了。
琴聲不亂,說明對手境界超凡。殺意磅礴,帶著寸土不讓的決然,說明對手態度明確。
已經沒必要繼續下去了。
墨離傳聲,“圣皇,青山不改,綠水長流,他日再會圣皇。”
聲音滾滾,傳送到莊國皇城。
藍安石稍微的挑了挑眉,“他日再會是什么意思,兵戈相見!”
藍邑的聲音已經傳送了出去,“請國師轉告蒙帝,莊國定以禮相待。”
言落,藍邑對藍安石說道:“安石送國師等人出城。”
“明白!”藍安石點頭。
千尺神仙卷內的李相白長出口氣。
“炸胡了!”
長長的車隊從霧隱寺方向行駛向大梁城外,有琴聲從皇城上方響起。
是古琴曲陽春白雪。
琴聲明快,帶著冬去春來,大地復蘇,萬物欣欣的清新流暢旋律和輕松。
對于莊國都城大梁的民眾,這是非同尋常的一日。先后目睹感受了都城上空的怒佛,天龍圖的七神法相,神仙卷內的仙子及其大氣磅礴的秦王破陣樂和雄奇的廣陵散。
然所有法相的威壓和器樂殺伐之氣都在一首讓人如沐春風的陽春白雪中被消融的干干凈凈。
車隊即將出城門,藍安石問四皇子蒙煜:“皇子覺得此曲如何?”
蒙煜齜牙:“我鄉里吧唧,哪能聽得出琴曲中的陽春白雪之意。”
藍安石真不知道李相白此曲就叫“陽春白雪”,但曲境之意卻是完全的能聽得出來。笑了笑,藍安石頭說道:“此曲處處滲透著萬物復蘇,生機勃勃的氣象和生命之力。和風暢談,臨風飄白雪,向日奏陽春的生命之力才是真正的涅槃。”
隨在藍安石身側的西蕃太樂丞嘴皮子動了動,內心說道:“國師以涅槃心經施法,你這又說向日奏陽春才是真正的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