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滿目狼藉的大地呈現在李相白的視線內。
戰團的最中心,也就是紅蓮和刑鼎對撞,沖擊波落下的地方,形成一個直徑兩里的大坑,橫穿河道東、西兩側。
整段的河水在交戰的時候被蒸發,大坑兩側河道上游河水倒灌而來落入大坑,河水撞擊地面,發出震耳欲聾的聲音。
岳寒山、程時南之外,其他三人都掛了傷勢,包括太后。
許久沒有這樣激烈廝殺過的太后臉上有不滿的神情。
太后倒不是懊惱梁白門等人逃脫,而是不滿意自己。皇城中深居簡出,不像劍宗宗主這些人可以時常仗劍游走,感悟得道,磨礪劍意,不斷提升修為境界。
梅花香自苦寒來,寶劍鋒自磨礪出,懶散害死人!
岳寒山面色凝重。
自己成圣時辭氣所化的刑鼎竟然奈何不了火蓮。
看著消失在虛空的紅蓮,岳寒山皺眉。
沒聽說過修羅界有這種法寶?
要不再問問相白,看看相白有沒有從梁白門口中套到過關于紅蓮的信息。
這樣想著的岳寒山走向李相白。
虛空深處,紅蓮。
梁白門面頰上有一道細長的劍痕,順著劍痕,鮮血自面頰流淌而下,滴落在肩膀上露出來的鎖骨,然后自鎖骨滑入胸口的溝壑中。
婆稚身上倒是沒有傷痕,修羅城的苦王和巫神宗宗主修為原本不相上下,但梁白門被口蜜腹劍所傷,至今都沒有痊愈。和太后、程時南、沙秋河、左公明這些個介于半步神圣和圣神領域之間的大周頂尖修者交手,傷勢未愈的后果便被放大。
婆稚臉上有嘲諷的神情,“沒死,心情很不錯?還能給李相白留一句話。”
梁白門說道:“女人記仇你不知道么!意難平呀!”
袍子下的婆稚神情一成不變的低沉:“這是一個殺局呀,就是將人往死里整,你難道沒有其他的感悟。”
梁白門這個時候適才嚴肅了起來,看了看都城方向,說道:“有感悟。這是一個精心部署出來的局,否則懸鏡司、岳寒山等人不會有這么快的反應,如果沒有教祖先天靈寶,你我都走不脫。”
“稍微的耽擱時間,即便是教御院的大周圣人諸葛行云,柳扶蘇不出手,吳黃梁、司馬望岳、公孫破、姜重陽等人加入戰團,有教祖靈寶也脫不了身。”婆稚補充了一句。
梁白門點頭:“所以我的結論是李相白已經解了蠱,如若不然不會下死手。”
想了想河岸邊的一幕,婆稚陰沉的臉上有笑意,“李相白可真能演戲!”
梁白門苦笑,“可不是!三個蠱靈呀。我能感應蠱靈,說明還活著,李相白是以什么手法控制了蠱靈?”
婆稚轉了個話題,自己也不知道李相白怎么控制了蠱靈。
“還去找李相白不?”婆稚問。
“先回大蒼,得要將消息傳送給大蒼國王,還要養養身子,痊愈了自然要找。”
言落,梁白門將白玉猴扔給婆稚。
“答應的沒做到,白玉猴給你。”
“后會有期!”
也不多耽擱,人從紅蓮掠出,消失在虛空深處的夜色中。
梁白門融入到夜色深處,紅蓮里面的婆稚長身而立,手中把玩著白玉猴,人輕微咳嗽了一下。
虛空的高處。
明明沒有任何實質的物體,但穿著袍子的男人就像是蹲在房檐上一樣自如。
人就蹲在虛空中,手中拿著一塊鵝卵石一樣光滑,巴掌大小的石頭。
灰色和袍子,和婆稚套在身上的袍子沒有任何區別。不同的也就是神情。
婆稚陰沉。
男人的目光卻是相當明澈,黑暗之中看不出面部輪廓,但紅蓮自下方飛過時袍子里面的男人唇角稍微揚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