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煙樓十一層。

顧道子言出法隨，《羅漢聽經(jīng)圖》懸浮在空中。

菩提樹下的羅漢起身，一招一式，顧道子口中的小金剛?cè)尸F(xiàn)在了李相白視線內(nèi)。

沒有罡風(fēng)，可拳法中迫、沖、閃、點、舉、壓等手法所呈現(xiàn)出來的剛猛之意和古韻靈動氣勢卻在羅漢的招式演練中淋漓盡致展現(xiàn)了出來。

一套小金剛?cè)萘x完畢，菩提樹下的羅漢使出了大金剛掌。

大金剛掌出掌的姿態(tài)遠(yuǎn)比小金剛?cè)羞b，掌法之間，李相白還能感覺金剛掌不是純粹的走了剛猛霸道路子，而是剛?cè)岵?jì)，剛勁和柔勁混合為一。

掌法演繹完畢。

羅漢坐到菩提樹下，側(cè)耳聆聽，還是聽經(jīng)頓悟的模樣。

不過這個時候李相白就有一種另外的感覺，仿若羅漢在問自己“看明白了沒”。

“看明白了沒？”顧道子問。

“還沒！而且沒有心法呀！”李相白如實回答。

“感覺到了什么，先說大金剛掌！”顧道子說道。

順著自己之前所觀所感，李相白想了想，開口：“掌法講究至剛至堅，但看似也沒有局限在純正至正，而是追求了剛勁柔勁混而為一，勁力忽強(qiáng)忽弱，忽吞忽吐，從至剛之中生出至柔。”

李相白這些感悟出口，顧道子臉上有了笑意。

開口說道：“西蕃釋家神通講究十六個字，不立文字，教外別傳，直指人心，見性成佛。所以能否掌握神通，全在于一個悟。身、意合成，即為金剛。這就是小金剛?cè)痛蠼饎傉频淖罡呔辰纭Ｊ勾蠼饎傉频尼尲业茏有逓椴灰唬庖膊煌瑢こ５茏邮┱苟觯赡苁腔⒒⑸L(fēng)掌能碎碑，但高境的釋家弟子使出大金剛?cè)褪悄闼f的勁力忽強(qiáng)忽弱，忽吞忽吐，剛勁柔勁混而為一，實已不可分辨。你已經(jīng)掌握了拳法掌法之意，剩下的就是熟記招式，加深體會。”

李相白多驚訝。

“這么簡單？”

顧道子樂：“頓悟了簡單，頓悟不了窮其一生都達(dá)不到你所說的剛勁柔勁混而為一的境界，須彌芥子道場之爭，珞珈寺的和尚不也說你有佛心。”

“顧老調(diào)侃我！”

“本就如此，翻云覆雨還不被你來用來化雨，這就是悟。”

李相白拉胯著臉：“顧老奚落我！”

“奚落個屁，須彌芥子道場斗法結(jié)束，我才知道自己還可以利用翻云覆雨的心法給壁畫潑墨著色。我一百年都沒頓悟這個原理。”

“先學(xué)小金剛?cè)⒋蠼饎傉疲渌氖虑樯院笳f！”顧道子說道。

李相白點頭。

“再來一遍！”依舊是言出法隨，羅漢聽經(jīng)圖上的羅漢又開始演繹起了拳法掌法。

反反復(fù)復(fù)，五遍之后李相白完全體會到了拳法、掌法的所有精妙之意。

李相白盯著顧道子。

“《佛學(xué)圖》呢？”

顧道子沒好氣。

“你說呢？”

李相白明白意思，就是什么都沒有。純粹的畫卷。

“顧老稍等！”李相白說道。

這邊顧道子感覺有點不妙。李相白自袖里乾坤術(shù)的術(shù)法空間中招呼出兩個鎏金木箱。

開箱，李相白在顧道子目瞪口呆的眼神中將另外七十一幅作品都拿了出來。

顧道子瞪眼，“哪兒來的！”

“都對顧老說了，我還有大周建國前后各家精通畫道的名家作品。”

“西蕃皇子蒙煜給的，蒙煜豢養(yǎng)了一幫門客，三教九流之輩都有，木箱中的所有物件都是蒙煜以各種手段搜集而來。”

沒必要對顧道子隱瞞，言簡意賅，李相白說了自己和陳狄青、公孫破等人合計，如何利用蒙煜的整個謀劃。

顧道子手中多了一個酒壺，李相白娓娓道來。在壁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