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主人家伸手打客人的?”
宮大跪著,宮羽田橫眉冷目正在教訓他。
“我與魏師相交甚篤,亦師亦友!他弟子就是我子侄,是你兄弟,你不親近他也就罷了,還要出手打人,是要陷我于不義嗎?”
“你看看人家陸恒,與你一般年歲,既知禮,又知義,功夫更是精湛。再看看你自己,整天斗雞走狗,不做正事,我怎么有你這么個廢物兒子!”
宮二一邊偷笑著,聽到這里,也忍不住暗暗撇嘴。
又來了!
別人家的孩子!
雖然宮大是迎接暴風雨的主力,但宮二也是被波及者。
她忍不住暗咬銀牙,竟有些后悔,是不是不該告大哥的狀。
宮大梗著脖子:“你說他比我厲害,我就是要跟他比比!他憑什么比我厲害!我不服!”
宮羽田舉起手掌就要揍他,丁連山連忙攔住,笑道:“小孩子嘛,有爭強好勝之心是好的。”
宮羽田悶哼一聲,抽回手,道:“師兄啊,你不知道這小子。在京師時,我忙著站班,護衛皇宮,沒時間管他。他母親又管不住他。他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整天斗雞走狗招惹是非,沒把我氣死!”
然后狠狠的瞪著宮大:“此番我辭官回家,等這幾天忙頭過了,定要把這幾年的疏忽補回來!”
又道:“你自以為是我宮羽田的兒子,從小拔筋練骨得我真傳,是個厲害角色,不知天高地厚!你知道陸恒到了什么境界?師兄,你幫我告訴這臭小子,陸恒功夫到了哪一步!”
丁連山聞言嘿嘿一笑:“你要問那小子的武功到了哪一步...嘿,就在今日上午,我與他過手走了幾招。你猜怎的?”
道:“三十招,我輸了。”
一下子,馬三、宮大、宮二,三雙眼睛齊刷刷看向丁連山,個個面帶著不可置信。
連宮羽田也瞪大了眼:“師兄,你在跟我開玩笑?”
丁連山吧嗒一口旱煙:“師弟,我吃飽了沒事,跟你開什么玩笑?”
道:“陸恒這小子的武功,單論技藝,已是爐火純青。不過尚未入骨,沒有練出拳意精神,畢竟年紀不大,經歷不多。但這小子有霸王之力!”
他道:“他力大無窮,舉手投足幾千斤的氣力。一不小心給他打一下,便是你我,也要嘔血三升不可。更兼體力綿長,超過尋常武師不知幾倍,我就沒見他力竭過。”
宮羽田忍不住道:“一力降十會?”
丁連山點頭:“若只是笨拙力氣,倒也沒什么。可他會拳腳,八極拳兇猛暴烈,與他一身氣力相得益彰。更何況...這小子的氣力到底有多大,我到現在也沒摸到底子。畢竟只是切磋,并非死戰。”
“這是個妖怪啊!”
宮羽田竟忍不住發出這樣的感嘆。
丁連山是他師兄,丁連山有多厲害,宮羽田心知肚明。與自己也只差一線。都是一方豪強、武術宗師。
丁連山三十招敗北,雖說是切磋,非死戰,也可見一斑。
“魏師老來有此佳徒,唉...衣缽有傳,令人羨慕啊!”
宮羽田感嘆連連。
丁連山笑道:“論人只論武功高強,算一半。更難能可貴的是,陸恒這小子知恩知義,心胸坦蕩。別說你羨慕,我也羨慕。有這樣的徒弟,便立時死了,衣缽身后事也放心。”
師兄弟兩個人各自感嘆,三個小的卻感嘆不起來。
真有那么厲害?
宮大臉門發熱——若連丁師伯都打不過那小子,自己之前找他比劃,豈不是自取其辱?
宮羽田和丁連山感嘆半晌,也沒心思繼續教訓孽子了。揮手打發走三個小的,與丁連山說起正事來。
宮羽田道:“這次我辭官回鄉,實屬迫不得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