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溪是咸豐的妃嬪,后來坐西宮,與東宮并列,還把東宮壓下去,這里頭不是沒有緣故。
不只是她有多貼心,多簡在帝心,而是展露手段,救過咸豐的命。
老道士說:“經了那一遭,幾十年,少見有西夷的高手來神州,大抵是殺怕了。”
他笑起來:“說來這夷狄,古之圣賢說‘畏威而不懷德’,誠然如此。不過幾十年過去,這幾年又要冒頭。”
老道士說:“先是廣州,來了些奇奇怪怪的東西。茅山那邊的隱脈,便派了幾位師兄弟坐鎮珠江三角,以為防備。”
“不久后,上海也有奇異之事露頭。龍虎山隱脈的一位師弟便來尋我,說上海壓力不小,請我走一遭。我才搬到這里來。”
“稍稍費了些功夫,把些個妖魔鬼怪送回了老家,這幾年倒是不見有什么見不得人的角色跳出來了。”
是殺怕了。
一百歲的老道士,就問你怕不怕!
說實話,師伯到底有多厲害,陸恒也沒個準兒。他年紀實在太大,而練炁的功夫,是時間越長越兇。
水磨工夫嘛。磨的越久,真炁越雄渾,動起手來天知道什么氣象呢。
夷狄有奇形怪狀之物,卻不知道士正是怪物的克星啊!
送死了幾回,果然便不敢再來了。
但也沒放松警惕——夷狄是記吃不記打。說不定啥時候緩過氣來,又見著他們的國家對神州影響越來越大,便又得瑟起來,跑過來攪風攪雨。
老道士說:“你是我隱脈的弟子,咱們天生的敵手便是那夷狄的怪胎。反倒是紅塵蕓蕓,不大好處置。那是朝廷、國家層面的廣泛的問題,不是一個兩個人可以解決的。”
他說:“眼下你兩位師兄出國留學去了,老道身邊別無他人。只你一個。老道也不知道還能活多久,若我羽化,我閣皂山一脈的護法重任,便落到你身上。只須得記著,那壞我道統、
害我神州的怪物,只消遇到一個,務必打死。”
“本來此事,老道不打算此時與你說。不過你既然遇到了龍虎山的道友,知道內情,說便無妨。只是這聽了之后,責任便加諸于身。雖然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要再來一次,可卻無疑是打生打死的買賣。你雖然厲害,卻也非不死之輩。”
陸恒笑道:“師伯,您小看我了。夷狄之怪物,我已打死過兩個。說來不過區區,不曾過到手癮,心中頗為遺憾。若真來了這樣的事,千萬莫瞞著我。”
老道士指著他哈哈大笑。
別過師伯,陸恒下山,回園子住了一晚。這一晚,陸恒頗為享受。卻是那紅玉,爬上來了。
陸恒這個把月憋的甚是辛苦。尤以殺了不少人,心中積攢了不少戾氣,便正好發泄一二。不曾拒絕她。
玉紅與陸恒其他幾個女人決然是不同的,一是出身不同,二是經歷不同,三則相處甚少。沒有什么感情可言。
于玉紅而言,是亂世之中找個靠山;于陸恒而言,首先是生理需求。
左右這個把月看來,玉紅把園子管理的挺好。便給她個安心,無外如此。只教她安心管著園子,倒也不說做個妾什么的。
翌日,陸恒離開了蘇州。
他便是歸心似箭——他所言所想,皆是如此。
剛南下來,不住兩天,又走。便又是個把月耽擱。眼看都快年中。
作為家中當家的,他大抵是不合格的。
便是撒開腳步,從蘇州出發,一路到贛西皂山鎮,只用了一個晚上。那翻山涉水,如履平地,千里之路,也只等閑。
早上晨光里,陸恒終于回到家中。
女人們的高興,不言而喻。
九兒頗有抱怨:“我連店鋪都開起來,生意好起來,你才回來。”
早前便說,她閑得慌。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