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天還好好的一個人,一覺睡醒癡癡傻傻失了心;這段時間錢塘縣已有二三十人連續(xù)‘發(fā)病’。
且越來越嚴重——早先發(fā)病的,癡傻個天慢慢能恢復;后來發(fā)病的,恢復越來越慢,甚至徹底癡傻,不能恢復。
更甚者,眼下這個,一覺睡去醒不來了。
“張員外家請了高人作法,說是遭了妖魔。”李公甫苦笑連連:“縣尊卻要我來破案,真看的起我李公甫...”
就說:“陸大夫,您醫(yī)術(shù)了得,給看看這到底是個什么病。是未名的瘟疫,還是妖魔作祟,教我心里有個底,跟縣尊大人有個交代。”
陸恒點了點頭:“我瞧瞧。”
這人剛抬進醫(yī)館的時候,陸恒就瞧出來了。不是什么瘟疫,也不是什么病——而是‘缺了心’。
這人的心靈已千瘡百孔、腐爛的一塌糊涂。在陸恒的眼中,他心靈就像個馬蜂窩,鉆進鉆出都是透明蟲子!
裝模作樣的檢查了一番,陸恒直起身子,直言道:“不是尋常的病——確是妖魔作祟。”
李公甫不禁咽了口唾沫:“真是妖魔作祟呀?!”
陸恒道:“他晚上做夢,夢被妖魔吃了,連帶他的心也給撕去一塊。妖魔殘留的‘氣’腐蝕了他受創(chuàng)的心,而今已腐爛的千瘡百孔。”
李公甫啊的一聲,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夢被吃了!心都爛了!
這屬實令人難以理解。
他不禁喃喃道:“難怪都癡癡傻傻失了心...”
半晌回過神來,急切道:“陸大夫,您一定要救救他們!都是家里的頂梁柱,這要醒不過來,家破人亡就在旦夕呀!”
又說:“我馬上回縣衙一趟,報與縣尊!”
說著話,風急火燎的跑了出去。
醫(yī)館里其他的病人聽到陸恒的話,都不禁七嘴八舌,表露出惶恐之意!妖魔呢!怎能不惶恐?!
更一個個盯著陸恒,看陸恒能不能把這人救活。
心想著,若陸大夫能把人救活,也好教他們安心——萬一也遭了妖魔,一睡不醒,總有人能救。
陸恒裝模作樣再仔細打量了病人一番,抬起頭把許仙叫過來。
說:“把我銀針拿來。”
就著那昏睡不醒的病人,陸恒教導許仙施針的道道。
便一把銀針插滿了頭,插哪兒,該插多深,怎樣控制力度等等,邊插邊指點許仙。
當然,陸恒這一手針法的確有安心凝神、撫平心靈的效果。可只憑這套針法,不動用其他手段,還真沒法子把這人救回來。
卻是暗暗動用了嫁夢之術(shù)的奧妙,將正蠶食此人心靈的蟲子滅殺、補全他心靈的缺失,使之完滿。
周圍的人一眨不眨的盯著,忽然,那昏迷著的病人哼哼幾聲,睜開了眼。
“活了!”
驚呼。
隨后就是一陣接著一陣的吹捧:“陸大夫妙手回春啊!”
“陸大夫是閻王敵啊!”
“陸神醫(yī)手到病除...”
說著說著就成神醫(yī)了。
卻說李公甫風急火燎跑回縣衙,見了縣令,氣喘吁吁道:“縣尊大人,縣尊大人啊!是妖魔作祟啊!妖魔作祟!”
縣令聽了,神色里并無詫異之處。
他捋著胡須,微微點了點頭:“如此,既是妖魔作亂,本官當立即向臨安府上報。”
妖魔作祟的事,很快傳遍了全城。一時間,城里安靜了許多。街道上小販少了,來來往往的行人也少了。
好像躲在家里,就安全了似的。
城門口一小乞丐溜達著進來,見滿大街冷冷清清,十分驚異。尋著一群乞丐,問了,才知道竟有妖魔作祟。
“妖魔?”小乞丐晶亮的眼珠子滴溜溜一轉(zhuǎn):“我經(jīng)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