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李靖迎娶殷夫人,轉眼正是一年。當初成親喜宴,陳唐關張燈結彩;今日誕下長子,亦滿城歡欣。
作為貴族,李族效忠朝歌;作為子民,陳唐關的百姓效忠的,則是李族。李靖有后,便是陳唐關后繼有人,百姓未來有了保護者。
這樣的天地,這樣險惡的環境,百姓需要保護者——面對妖物、水族、邪道,百姓沒有自保的能力。
進了陳唐關,到了李靖府上,此時已賓客云集。
比起先時成親之際,止少了朝歌使者——東伯侯派了姜文煥來賀喜。
姜文煥坐在陸恒身邊,問他姐姐近日境況,說:“幾月未見長姐,頗為想念;父親也經常念叨。不知家姐境況如何。”
陸恒笑道:“你姐姐根性深厚,拜師三日,便已修得真炁。而今已隨我妻去了太陰勤修。”
這師徒之間,是相互的關系。為師者,要了解徒弟的根腳;當徒弟的,也要知道師父到底是誰。
當時拜師,便知拜的是哪個——那太陰之主嫦羲。
可把東伯侯府高興的不行。
太陰之主,上古大仙是也!
姜文煥一聽,不禁有點遺憾,道:“原是想此間為李兄賀喜后,便隨先生一道,去看看家姐。”
李靖敬了一圈酒,正待到陸恒身邊坐下,便有小廝來,在李靖耳邊耳語幾句,李靖一聽,便即抱拳四方:“有事,且容李靖失陪一會兒。”
陸恒卻是聽的清楚。
那小廝耳語,是說有個自稱五龍山云霄洞、玉虛宮門人,號為文殊的道人前來拜門。
李靖抱了聲歉,即出宴廳。
早見一道人長身立在庭中,云淡風輕,仙風道骨,氣度遺世獨立。
那身形模樣,與天地合,與師度厄真人相差仿佛,李靖立時心知,這多半是個金仙大能。
他在度厄真人門下修行數十年,倒也曾隨其師拜過同在昆侖的玉虛宮。止不曾與玉虛宮的二代仙長們有過交集——這些仙長們早學有所成,自下山去,開枝散葉去了。
但總是有些淵源的。
忙上前拱手:“在下李靖,仙長安好。”
文殊道人還了一禮,笑道:“李將軍好。”
說:“今日冒昧登門,唐突之處,還望將軍海涵。”
李靖連道不敢,說:“今日我兒喜誕,仙長臨門,正是蓬蓽生輝。請仙長入內奉酒。”
文殊道人卻道:“奉酒倒也不必。今日來,卻是有事。”
說:“我今日在洞府靜修,忽然心有所感,知吾徒降世,這便匆忙趕來...”
李靖立時恍然。
這是收徒來了!
一時間,心中躊躇。
早先便與殷夫人商議,趁著這回喜宴,要把金吒托付于陸恒門下。陸恒乃是金仙,更是強者——便那冥河老祖,在他口中,也只區區。
且與陸恒交情不淺。若教金吒拜了陸恒為師,那自是再好不過的事。
實不曾想到,這里又來了玉虛宮的仙長。
他不禁心中暗嘆:我兒何等福源也!
玉虛宮可不是等閑的存在——乃寰宇三教之一,祖師元始天尊乃是這寰宇之間,最頂尖的那一小撮大能。
且名門正派,傳承法門直通大道。
若無陸恒,若無此前起心,文殊來的,倒也正是時候。若將金吒拜了玉虛宮,那也是廣大前途,無可限量。
但既早起了心思,要把金吒托付陸恒。李靖不免便有些為難起來。
人家玉虛宮的仙長親自上門,這里一口拒絕,且不說淵源,單說這禮數,大抵便不合適。
只好裝糊涂:“仙長徒弟降世?那真是可喜可賀。不過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