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唔,都在這兒了。”
只過去了兩天,龍門舉行了普天歡慶的勝利祭典,就在這萬人空巷的時刻。我們所需要的逃脫物資卻已經準備好了。狹窄的巷子里,三件看起來相當破舊的衣服,意義不明的拐杖,以及最最重要的東西—證件,我從父親的床頭柜里搞到的,因為感染者人數眾多,證件數量也與日俱增,所以,父親并沒有特意把它們藏到一個萬無一失的位置。
所有人都沉默了,我知道,我現在才知道,不僅是我,大家都一樣,不安,恐懼,對外面的好奇,復雜的感情沖擊著所有人的神經。
“真的……要這么做嗎?”
“陳……”這讓我有些出乎意料。
“塔露拉……我們……也許,也許還可以再勸一下父親不是嗎?我們是他的女兒,他不會這樣撒手不管的,我……沒辦法想象,我們走了以后,母親會怎樣?我們又真的……”
“夠了!”塔露拉聲嘶力竭地咆哮著,用那雙擒著淚水的眼睛不可思議地看著妹妹。
她這幾天,一定也無數次被陳這樣勸說,才會有這樣的反應,只不過這是我后來才得到的結論
“是你叫我逃出這里的……”她小聲低吼著。
“別再猶豫了好嗎?”
“和我一起走,別再留在這里了!”
“你難道不想離開這里嗎?離這些人,這個地方遠遠的!”
“你是不是不知道?大人們那么對待你和我,全都怪他,全都是他的錯!!!”
如炮彈似的言語鋪天蓋地般打了過來,塔露拉沒能忍住,盡管她握緊雙拳,竭盡全力克制住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她低著頭,淚,從她的臉頰一滴又一滴,擊打在布滿灰塵的土地上。
鴉雀無聲,小巷似乎空無一人,可我依舊感覺得到,陳那近乎溢出紙張的沉默與痛楚。
她一直以為所有的事,她一人便能應付,她一人便能獨處。過去是,現在依舊。
“你很懷念是嗎?”塔露拉揚起頭,布滿血絲的眼瞳里印著陳瘦小的身軀,“好,我不會強迫你跟我一起走,但……你記住!”
塔露拉緊咬牙齒道,“我恨這座城市,我恨他,別讓我也恨你。”
接下來的時間里,我們沒在說什么,只是互相望著彼此。
陳是什么時候變得那么的……嗯,“唇槍舌劍”的呢?估計就是那時開始的吧。
給我最直觀的感受,是瘋狂,塔露拉瘋了,她從不這樣撕心裂肺地叫罵自己的妹妹。她似乎把這次兩國之間的“交易”當作自己尋求自由的機會與借口,誰也沒辦法阻擋她現在回想一下,陳是對的,因為就算逃,我們也不會有什么好下場,更何況,那只是魏彥吾給我們編織的金色籠筐罷了。
事不宜遲,我們決定動手。
而我的罪,也于此。悄然降臨
現在
“別摸魚了好嗎?安—比—爾……”好不容易從虎口逃脫的我卻一眼撇見到門口睡覺的安比爾。
“唔—楓隊啊,你來啦。”
我拍著自己的腦袋,直呼頭疼,“睡了一下午了吧……”
“沒有了啦~嗯哇啊(伸懶腰順便打了個哈欠),就……一個小時。”
我又是一掌打在自己的腦門上,“唉……拿你沒辦法,雖然是拉特蘭派來實習的干員,但你好歹也認真一下啊……”
“吶吶,我本來就只是個打雜的啦,在拉特蘭那里也只是個監工呀,捉捉逃課的學生之類的活我很擅長的,就像現在管理訓練室這件差事。”安比爾撥弄著那頭粉色且蓬松的秀發,慵懶地回答道。
我無言以對,因為一想到明天還有個燙手山芋要接,我就為現在這個狀態的安比爾捏一把汗,她的天賦很好,不是指射擊這方面,她總能想出一些別出心裁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