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路上的血跡,已經清理干凈了。”
“謝了,陳。”
破舊的診所門前,我們兩人竊竊私語著,與下水道中的老鼠們合流同污。
基于醫(yī)生那頗為反感的規(guī)矩,我和陳,這種“政府辦工人員”只得在門外等候。
初夏之夜的空氣較之清晨變得更加清新淡雅,混合著貧民窟隨處可聞的惡臭,成了維多利亞不可多見的“亮麗”風景。
“話說,你為什么會在這?”我摸了摸自己的耳朵,滿臉黑線地問著。
“你以為你失蹤了,學院不著急?”她似乎是在責備于我,“學院派了幾乎半數的老師,還有四年級的學姐學長到這片貧民窟來找你,只不過,你也知道,在這么大一個區(qū)域漫無目的地尋找兩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
“哈?呵呵,看來我的社會地位有所上升啊。”我哭笑不得地開著自己的玩笑,“不是……四年級的學姐學長還有老師們的事,你為什么來了?”
“我自愿的。”陳笑了笑,“呵呵,至于這期間落下的訓練與功課,你打算怎么補償我?”
“喂喂,老姐,你這不是強人所難嗎?”
“那行,那我回去的時候,就向組織上報一下這邊的情況……”
“下一周的中午飯,我請……”
“呵呵,得了吧……”我們肆意地開著彼此的玩笑,似乎忘卻了還在里面接受治療的因陀羅。
“吱呀……”門開了,那位小巧玲瓏的醫(yī)生走了出來,“請你們安靜一點,病人需要休息。”
仔細打量一下她,你會發(fā)覺,她似乎并不屬于貧民窟,一身潔白卻明顯不符身段的醫(yī)生白袍,與她灰藍色的頭發(fā)息息相印,亮閃閃的聽診器掛于胸前,雪白的口罩也摘了下來,順帶露出她精致粉嫩嘴唇,那副圓框眼鏡似乎也在彰顯著自己的博學多識。不過最引人注目的,還是她耳朵上那塊漆黑堅硬的原石結晶。
“哐!”一陣狂風吹過,那人轟的一聲摔門而入。留我和陳無語著站在門外。
聽說過藍貓這一種族的傲嬌與高冷,可是……這也太不盡人意了吧。
“咳,說會兒正事。”陳掩飾著自己的尷尬,“你把事情搞大了,接下來軍方的行動會很困難……”
“事搞大了?有你那次搞得大?”
“……”
只見陳握住劍鞘的手微微用力,空氣便陷入死一般的寂靜之中。
“額……當……當我沒說,你繼續(xù)……”
“我勸你跟著我回去。”陳穩(wěn)住情緒,心平氣和地說著,“你們的存在,會讓軍方那邊很惱火。”
“那因陀羅怎么辦?我就這么撒手走人了?”
“你那孿生姐姐自有人照顧她……”陳揚了揚頭,看向前方的診所。
“這次恰巧是碰到我在巡邏,假如是其他人,你帶著一個傷員,能跑多遠?”
可惜我并沒有她那樣的性格,一旦下定決心,就不會再回頭。
不過謝天謝地,終究是一個窩里長大的,心里在想啥,彼此都能明白。
“你還信不過我嗎?”她皺著眉頭,“聽著,無論你做何選擇,這件事我絕不會和校方軍方提一個字,但是,這個你必須拿著。”
“這是……耳機?”我拿過她遞來的東西。
“黑給你的……”
“呵呵,怪不得剛剛提到黑的時候火氣那么大。”我心里暗自竊喜。
“這是她和你的通訊平臺,也就是她,故意把我安排在這一位置巡邏。不然你以為現在你所處的環(huán)境會是上天所賜?”
“意思是……我們的逃跑路線已經被黑洞察完了?”我不自覺地大吃一驚。
“不然呢?”耳機里忽然穿出一個無比熟悉的聲音。
“老……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