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實話實說,我覺得這次來醫院,純屬浪費時間。
“嘶!”走出人山人海的醫院,手里提著一袋亂七八糟的藥,還有一份耐人尋味的醫檢報告。
“唔……風笛那家伙……”捂住現在還有些發痛的老腰。
有一說一,永遠都不要招惹瓦伊凡的女人,你不會知道,她們下手會有多重。即使,她們只是想和你開個玩笑。
想象一下,一個碩壯的瓦伊凡從食堂追到操場,趁你不注意之時就是一記不講道理的過肩摔。
勁婦勁婦,全場歡呼!
更重要的是,看著你倒地呻吟,她還是一副,“呀!我只是輕輕推了你一把,你怎么會這樣。”的驚訝表情。
“呼呼!”那是車的急剎。
“滴滴滴滴!!”
“唔!”不知不覺中,我已經走到了馬路中間,差點就和迎面闖來的小車親上了嘴。
“滴!!!!!”司機暴躁地摁著喇叭,“你怎么走路的!找死是不是!”
“額……抱……抱歉……”我連忙讓出通道。
“呵!xxxx。”那人罵罵咧咧地將頭收回車內,又如颶風般一閃而過。
不去在乎路人那幸災樂禍的嘲弄,也不去在意這車水馬龍,繁華喧囂的盛世。
我聲情并茂地講述著昨天發生的事,對昨晚的噩夢和耳邊的尖嘯更是無所不語,那個西裝革履的醫生呢,他只是渾水摸魚地打發我,督促我去做個檢查,有意無意地看著自己手上的豪表,直到約好的半小時時間如潺潺流水眨眼即逝。有時,冠冕堂皇的專家居然還沒有一個貧民窟民醫負責。
“醫生,我覺得自己,額唔,有些難受,想想那個畫面都覺得想吐。”
“先生,我很抱歉聽到你……這匪夷所思的悲慘經歷,不過相信我,這只是初期癥狀,你只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就可以……對此,我推薦……”
這是這次談話里,那個醫生說過的最為長久的話,他只是在推薦自己的狗皮膏藥而已。
行走在歸校的街頭,烏云密布的天空壓的我喘不過氣來。
我覺得自己很糟糕,我殺人了,我殺了一個母親,那個感染者!就算是自衛,但是……我……
這樣的自我安慰,我重復了不下五十遍,但最后,無一例外,它們都以失敗告終,那個女人為什么要去當毒販?顯而易見!她是感染者!她貧窮!她要去養活自己那些嗷嗷待哺的子女!她為什么要殊死一搏?因為被軍隊抓住,就意味著死無葬身之地。
那么,問題又回到最初的。
是誰,造成了一切呢。
呵呵,千萬千萬,別笑我那新奇的腦回路。
那時的我,巴不得死的是我自己,當然也只是突發奇想而已。
因為我膽小,我沒那個膽子。我沒有那給予死亡與接受死亡的覺悟。
“嘩啦嘩啦……”
哈,下雨了,可惜,我沒帶傘。
就這樣淋著罷,看看路人那“審判”的眼神,就那樣赤裸裸地暴露在他們的視野里,讓他們看看這個懦弱自卑的殺人犯。
這樣,興許能讓我覺得好受一些。起碼,我得到了一些看上去無足輕重的懲罰。
我找到一個公交站點,坐在那已經被雨水淹沒的長椅上,雙手捂住臉龐,那一刻,我想給自己遠在龍門的母親捎封信,在信里哭訴目前為止,我遭遇的一切,嚴苛暴力的教官,暴殄天物的軍隊,還有已經淪為兇手的自己。
良久以后,我睜開眼,卻發覺,世界變得血紅,雨滴變為血液,嗒嗒著滴到我的手背,順著指拇,落入塵土。
現在,那個女人,就站在我面前,還是那天那不可思議,驚慌失措的眼神,脖子上的創口,血流不止,她就這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名為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