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嘭!”
沉默了。
飄搖的風鈴不再響動,津津有味地玩著毛線球的短毛貓也瞪大了雙眼,蜷縮著宛如液體的身軀,目不轉睛地看著整怒的陳暉潔。
眼前的少女還是一如既往,無情的辦事風格里透露著感性與善意,一視同仁的目光中卻充滿著對珍惜之物的不舍與擔憂。
我和她唱反調,她便拍案而起,不去在意店員和顧客那像是在看神經病一樣的驚訝眼神。
“你瘋了?!币蛔忠痪?,吐詞清晰,“別把我的話當耳邊風,楓彬語?!?
“我沒瘋,我現在很明白,該做什么?!毙l道士沒有被這暴躁的脾氣恐嚇到,“錢是為了救我死的,否則,現在坐在你眼前的,應該是個報喪官,而不是我?!?
“所以你就更應該好好珍惜你這條狗命!”陳暉潔真的生氣了,像是吃了火藥一樣,莫名其妙。
“我向來不會打喬爾夫球ps),老陳。”我半開玩笑道,“這是我的選擇,暉,就像你以前說的一樣,自己做的選擇,自己去承擔?!?
“呵……”,良久之后,她又坐下了,苦笑,無奈,不知所措地搖搖頭,四處張望,她知道,再多的陳詞,都只是徒勞無功罷了,“真的,我太佩服你了?!?
“所以你還在等什么?你還在等我淚眼婆娑地勸你離開維多利亞嗎?”
“相信我,老陳,我會回來。”
“你讓我,拿什么去相信你。”成熟的女聲中,多了幾分滄桑與苦楚,“你騙我的次數還少嗎?”
是啊,我還拿得什么,來讓她相信我……
相信這種行為,并不困難,因為人們只愿意去相信他們主觀上所信任的東西,明知道走投無路,自欺欺人,他們也依舊愿意這般執迷不悟。
原來,是這樣……
“喂……”我輕輕地喚著她。
“還記得前幾天出發前,我對你說過的話嗎?”
陳看著我,清亮的眼中閃過不解與迷惑。
到最后,萬念俱灰的人們,依舊只能依偎在謊言之中,亦步亦趨,如履薄冰。
“相信我……”我輕輕湊到她的耳邊,像是在親吻那發梢散發出的幽蘭清香。
“我不會丟下你一人,獨自生活在沒有我的寒冷世界里?!?
那天。
我說服了她,陳也沒有,再做過多的挽留。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按她的倔驢脾氣來講的話,這個瘋女人一定會死皮賴臉地拖拽著我,她就是這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
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放手,選擇去相信那句不切實際的謊言。
該見得人,都見完了。
現在,只剩下最后一件事情了。
我知道,“她”還在等我。
一天后
瓦萊麗蛋糕店
什么都沒變呢。
五顏六色的蛋糕被放置在金光璀璨的展示燈下,表皮上的奶油涂層也被照耀得閃閃發亮。
司康餅,甜蛋撻,厚吐司,每一種小吃都散發著它獨有的甜品味道,或是奶油的清香,或是蛋液的芬芳,亦或許,是小麥的溫雅。
我坐在收銀臺前的椅子上,目不轉睛地看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就好似回到了軍校,追憶著那時,“風華正茂”的自己。
“先生”收銀員的手法依舊那般熟悉連貫,轉眼間,精致的水果蛋糕就被放置在了禮品盒里。
“您的蛋糕,這是找零。”
“噢,抱歉……”聽到這溫文爾雅的聲音,我才慕然緩過神來,“謝謝你,慕斯……”
抬起頭,卻發覺,眼前的菲林,并不是我印象里,那只毛手毛腳,害羞靦腆的三花貓。
“你……”
“先生?”柜臺后的收銀員也是滿臉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