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嘭!”
“唔……”
一聲悶響,夾雜著少女吃痛的冷哼,傳入我的耳中。
我想,剛剛那記正中腹部的掃腿,或許能讓霜星慢慢冷靜下來。
“……”果然不出我所料,她捂住甚是痛苦的腹部,踉踉蹌蹌地站穩腳跟,神情嚴肅地看著我。就連鼻梁上的那道刀疤,也伴隨著無可奈何的憤怒慢慢扭曲起來。
“我說過了,現在,我們是平等的。”看著她那副不知所措,故作鎮定的模樣,我甚至有些想笑場。
“不行!墻體太厚了!法術炸不開!”
“那就拿炸彈來!快去找幻影弩手!動作快!一定要把大姊救出來!”
“……”
石墻外,幾個灰頭土臉的雪怪像是無頭蒼蠅一樣,東跑西撞,大吵大鬧。
“還是聊聊正事兒吧,小姐。”
“裝神弄鬼。”
“哈啊裝神弄鬼謝天謝地,裝神弄鬼的應該是您才對吧。”收起武器,因為我明白,她算是默認答應了我的請求,“你饒了我一命,還在我的夢里留下些……神頭鬼臉的東西。”
“呵,只可惜,某些人表現出的能力和品格,可對不起他那時候的起死回生。”
“說風涼話對你我都沒好處,啊啊,算了,還是我先攤牌吧,我問你霜星,你是否知道,科西切與塔露拉麾下的整合運動,策劃并實施了1089年的維多利亞地鐵爆炸事件。”
“假如你足夠愚蠢,愚蠢到相信新聞媒體別有用心的報道和猜疑,那我想,我確實知曉,甚至還是親自在帝國時報上了解到的。”
別以為我不明白她這席話是什么意思。
這片大地上的國家政府幾乎都會這么干,恰到好處地控制住媒體,然后再在某些不大不小的感染者事件上添油加醋,當然了,這么做的目的無非就只有兩種,要么是為了轉移矛盾,要么就是為了激化矛盾。
把矛頭和黑鍋神不知鬼不覺地甩到那群名為“感染者”的臭蟲身上,內閣與議院又何樂而不為呢?
誒誒,都坐下都坐下,基操,勿六。
“哦嗚,精彩,你居然把維多利亞軍事情報處和娛樂媒體相提并論。”
“如果連保護國民都難以做到,那只能證明,維多利亞的軍事力量,還有他們對外宣傳的強大國家,確實和狗仔隊相差無妨,只會些嘴上功夫罷了,當然,在破壞和刺殺這兩方面,你們無人能及。”
我居然想哈哈大笑,也不知道自己是被逗笑的,還是被氣笑的。
“你看起來相當不爽,心里是不是一直在嘟囔,為什么這人的槍沒被凍住”我得意洋洋地嘲弄著眼前的兔子,甚至還裝模作樣地拉了拉漆黑冰冷的槍栓。
“某些人只會讓我覺得惡心與作嘔,陰謀家的走狗。”
“別急著罵,其實,你是很相信我的,對吧。”
“……”
“就拿我瀕死前的那場夢來講,你對我說的話到現在為止,都還余音繚繞,她隱藏了很多,沒錯,這是你親口說的。”
霜星依舊保持沉默,她明白,自己的隊員正在準備爆破,只要墻體一炸,楓彬語就離死期不遠了。
現在她要做的,僅僅只是等待。
“我很好奇,塔露拉究竟對她的發小,她的部下,乃至于整個世界都隱藏了些什么,不過就在剛才,我仿佛得到了答案。”
“你是在虛張聲勢,還是故弄玄虛”
“想的對,霜星,和你們的領袖一樣,我曾經說過很多謊,我的一生都在謊言之中渡過,所以我想做點事情,算是對過往一切的及時補救,即使這些努力依舊于事無補,希望你能理解我的話,感染者戰士。”
楓彬語第一次用戰士這個詞語,畢恭畢敬地形容著自己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