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
我幾乎是愣在了那兒。
愣在原地,喉頭哽咽地看著遠處,那爆炸所掀起的灰塵。
她才十九歲……
十九歲……
我們上個月才在局里過完了她十九歲的生日。
楓彬語紋絲不動地傻站在原地,一副生無可戀的模樣,直到擦肩而過的弩箭,將那份埋藏于衛道士內心深處的憎恨突然喚醒。
“嘭嘭!”
“唔啊啊!”
我躍上高墻,掏出手槍擊斃了面前的敵人,將整合運動與龍門近衛局遠遠甩在身后,一心只想著米莎,還有那群罪該萬死的襲擊者。
“嘩啦——”滑下碎石遍布的廢墟,我看見的,是后門大打開的囚車,四處燃燒著的火焰,還有面前,一灘慘不忍睹的肢體與血跡。
蔚就這樣走了,甚至不曾留下過什么。
“哐當!”
憤怒地踢開扭曲變形的車門,卻發覺里面空空如也。
可真是禍不單行,米莎也被劫走了……
突然間,世界變得安靜下來,我什么都感覺不到,一股無力感和罪惡感油然而生。
就和往常一樣,我拼盡全力,最終卻什么也沒干成。
“唔——啊……”
痛苦的呻吟傳入耳簾。
我轉過身去,發現那個渾身是血,骨肉相連的面具人正掙扎著爬向遠處——他想去撿那把沾染了血污的手槍。
很顯然,剛剛的爆炸并沒有讓他死得徹徹底底。
“咵!”
“唔啊啊啊啊啊!”
衛道士的眼膜變得血紅,就好似殺心側動的黑一般,冷血無情。
我死死地踩住了那條血肉模糊的斷腿,滾熱的鮮血從紅肉里噴涌而出,斷裂的骨頭也被源源不斷的流血染的深紅。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去撿啊。”看著那些血肉橫飛的慘景,我居然冷靜地出奇,“去啊,怎么爬不動了”
“啊啊啊啊啊!救……救命!”
“去撿啊!撿到槍了你就能得救了!不!是!嗎?!”我感覺得到,喉嚨像是火焰噴射器的槍口,那些咆哮便是吞吐著火舌的惡龍,毒辣殘暴。
“啊!求……求求你!饒了我!饒了我!”
“哈哈,饒了你”我面目可憎地癡笑道,“饒了你,好啊!”
“啊啊啊啊!”分貝更大的尖嘯
靴子不留余力地擠壓著俘虜的傷口,不把那人的血液吃干抹凈,冷血暴虐的魔鬼就絕不善罷甘休。
“啊啊啊啊!”整合運動哭叫著,哀嚎著,血流不止。
“可以,告訴我,你們的人往哪邊走了!”
“我不知……啊啊啊啊!”
他選了個不存在的答案,因此,魔鬼給予了他惡意斐然的懲罰。
“你們的人!去了哪兒?!”
“啊啊!我……我……”
“哐當!”磚塊翻動聲
這是黑——我親愛的老師,教會我的東西。
作為一個神出鬼沒的狙擊手,你需要做的不僅僅只是扣動扳機,你要讓敵人感到恐懼。
要讓他們覺得你無處不在。
為了擴大戰果,老練的狙擊手不會將成群敵人中的某一個倒霉蛋一擊斃命,通常情況下,他們會先狙斷他的腿,讓目標倒下,讓他痛苦嚎叫,再一槍一槍地打在傷員的手臂上,大腿上,脊椎上,讓那些躲在掩體后的敵人從驚悚駭人的尖叫中深感折磨與恐懼。
直到某個沉不住氣的冒失鬼路出馬腳,或是某位意氣風發的老實人挺身而出。
我保證,這些人死得很快,但冒失鬼和老實人絕沒有第一個倒霉蛋那樣,死得凄凄慘慘,拖泥帶水。
很顯然,某些人以為自己身在暗處,以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