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下面播送一則簡訊。”
“據維多利亞新聞廣播電視臺6月20日報道,維多利亞陸軍司令部于今日召開新聞發布會,宣布將在未來兩個月內撤走駐瓦伊凡聯盟的所有陸軍部隊,至此,為期一年的沙漠風暴行動最終將以國際聯軍的統一撤軍宣告結束……”
……
……
“吱呀——”
臥室的門開了。
龍女走了出來,一步一梯地下著樓,一雙赤瞳則睡眼惺忪地看向躺坐在沙發上,觀望著新聞報道的我。
“這是……九留下的”
“嗯……”
時至傍晚,那套漆黑靚麗的衣物,也隨著沒有開燈照明的客廳一起,陷入了茫茫夜幕之中。
陳意味深長地瞟了眼茶幾上的近衛局制服。
“我就知道……她把自己該說的都說完了以后,就會撇下我一個人走回局里去。”陳繼續說道,“叔叔阿姨呢?”
“已經睡下了。抱歉,人老了,躺得越早,其實便越睡不著,我關了客廳的燈,還是怕打擾到他們。”
“九勸過你了?”
“何止是勸……”我俯下身,雙手則無端用力地搓揉著自己的額頭,“威逼利誘,好言相勸,挑撥離間……這些老油條的慫恿手段要多油滑,就有多油滑。”
“這便是她了,勸你不要像以往那樣,對她說過的話過度解讀了。”陳拿起桌上的空杯子,卻找不到像樣的飲料和茶水。
“呵,說個x啊,三點幾嘞,佯茶先了。”
我無精打采地從沙發上坐起,打開自家冰箱的保鮮室閥門,再熟能生巧地取出一瓶藍莓果汁來。
深紫色的飲品倒入晶瑩剔透的玻璃杯中,龍女卻轉過頭,一邊面向彩光泛泛的電視,一邊則極度舒適地伸了個懶腰。
陳:“這是……”
我:“好巧不巧啊,那個蛇女前腳一走,維多利亞下議院就批準了一個驚天動地的決議。”
我:“國際聯軍要全部撤出瓦伊凡了……呵,有生之年啊。”
“想當年,維多利亞和哥倫比亞對瓦伊凡的征伐是何等的聲勢浩大。”我閉上雙眼,用手指輕輕摩挲著有些疼痛的雙穴,“成群結隊的陸上巡洋艦,密密麻麻的傘降作戰部隊,還有近乎降維打擊的新式空軍,這世上再也找不出比這更科幻的畫卷了……我依稀記得跟我坐在同一架飛機上的那些老兵……”
我:“那種對戰爭的渴望,還有稍縱即逝的戰斗熱情,它們都獨屬于身處和平中的王國士兵……”
“繼續說,我還想聽。”陳的視線依舊集中在閃閃發亮的電視上,“那次行動還輪不到軍情五科摻和,所以,我沒去成,但你和風笛都經歷過這場曠日持久的戰爭。”
“我和她在戰爭前期就被部署在了一線,風笛——第二集團軍的一名瓦伊凡士兵,來到了她母族的起源之地,以一名瓦伊凡的身份,參加了這場對她來說無異于自相殘殺的戰斗。”
“……諷刺”陳頓了頓,低聲應和道。
“但是,陳,沒人感到過害怕和絕望,這些人之中,也包括那時還年輕氣盛的風笛。”
“為什么?”
“在入侵瓦伊凡之前,維多利亞士兵就被告知,他們所代表著的,是自由與富足的聯合王國。他們要做的,是前去解放身處水深火熱之中的瓦伊凡人民,抗擊不法之徒的統治與剝削。”
“……”
“可是,等他們踏上那片黃沙漫天的土地,真正明確了自己的交戰對手之時,他們才驚訝地發現,不法之徒,居然是我自己。”
“用回馬槍的方式來看的話,這確實是能夠預見到的事實,只是,楓……”陳翹起腿,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用手撐住下巴,任臉頰處在光暗交錯之中,“你一直在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