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果然,是安歧啊……”
父親頓了頓,將杯中白酒一飲而盡。
“怎么你認識她?老爸”
“她是個好警察,但你要明白,魏彥吾可不像維多利亞的迂腐官宦,他把你安排到安歧的手下,不是送你去近衛局吃白飯的。”
“在送死面前,吃苦又算什么城市警局的傷亡率和訓練量難道會比我之前待過的部隊還大”
“嘿,你啊……果不其然。”陽光映照著父親無可奈何的微笑,“等你到了警局,在安歧手下待上一段時間,自然就明白了。”
“爸……那我……”父親話音剛落,我便急急忙忙地想要插嘴——想要問些至關重要的問題,卻不知道從何談起。
安歧夏樹為人如何
龍門警員的日常工作又是什么?
還有那個詭計多端的九,至今為止,我就像她家里養得一條狗,被這壞女人牽著鼻子四處亂走。
我真的長大了?
我依舊像個小孩子,做事沒有主見,遇到危險時只會驚慌失措地尋求家人的幫助。
“想問什么?”
“有人要我的命。”楓彬語脫口而出,“我該怎么辦。”
“……”楓父少有的沉默著,最后,這位年過半百的老人只是平靜地說道,“要聽話。”
“聽話”我在心底滿是困惑地重復著這兩個大字,“聽話聽誰的聽了以后呢?”
“……”
沉默
“……”
沉默
滄桑的瞳孔注視著無解的眼眸,打破僵局的依舊是神神叨叨的父親。
“彬語,你長大了,成了一位視死如歸的軍人,你見識過近在咫尺的死亡,所以,在你的眼中,地處邊疆的龍門要比高樓林立的倫蒂尼姆更加的偏僻狹小,但懸浮其上,揮之不去的陰霾卻讓龍門比維多利亞深沉艱險了許多。”
“彬語,多去傾聽,聽聽龍門的聲音,然后再好生想想,你要為之付出一切的意義,究竟是什么。”
當晚
龍門鬧市
不知名街區
“這里是龍門近衛局,現在,本局出于當地安全考慮,禁止非工作人員入內——”
警車和警戒線,連著那些不明所以的吃瓜群眾,將并不寬敞的案發現場圍了個水泄不通,紅藍交錯的警燈融入了龍門模糊不清的雨夜之中,只留下尖銳的高音喇叭,帶著機械無比的女性聲響,回蕩在人們的耳膜周遭。
“請附近的居民迅速撤離,再重復一遍——”
我站在臨時搭建的棚子下面,等待著同事的到來。
……
這算是見面禮嗎?來局子上班的第一天就遇上了這么個大案子……
越來越多的群眾聚集在了一起,他們打著傘,披掛著雨衣,齊刷刷地站在警戒線之外,攜妻帶子,用著一種近乎麻木的神情觀望著案發現場。
“九,安歧沒來。”
“讓她在警局里呆著吧,就算她在這兒也排不上用場。”
耳機里,傳來兩個女人交談的聲音。
我這才知道,特別督察組沒有統一的制服。
就比如九身上的那套白裙,還有那個叫星熊的新任警司——這東國人身上的寬松外套感覺能裝得下我和老陳兩個人。
當然了,我還不是特別督察組的一員,至少現在還不是,楓彬語現在頂天了只能算是預科警官。
“啪嗒啪嗒啪嗒啪嗒——”
人群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人頭簇擁的群眾宛如一池波瀾不驚的清水,而在這平靜的水面之上,一抹筆直的波紋卻突然浮現其中。
那人像一條潛水而游的海魚,劃過熙熙攘攘的人群。
“請讓一下!請讓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