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你也一樣吧,繪繪子。”詩懷雅扭頭說,“你也一定相當痛恨這種生活,被他人囚禁在暗無天日的牢籠中,無休無止地做著那些地主富翁的籠中鳥。”
“其實……我已經不是很在乎了,那段說不上好,也談不上差的受教生活。”繪繪子若有所思地玩弄著手指,眼中透露著些許哀思。
詩懷雅:“e,有點出乎意料啊,如果不是為了自由,誰又愿意拋下金山銀山,跑到這兒當一個默默無聞的小警員呢?”
繪繪子:“自由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詩小姐是這個意思吧?”
“聰明,但你只說對了上一聯。”金發碧眼的漂亮菲林一邊用手指撐住太陽穴,一邊則斜眼看向陳暉潔和繪繪子,“如果是形容我的話,易求無價寶,難得有心郎,這句話更適合我。”
繪繪子:“有心郎就憑詩小姐富可敵國的家境,還愁找不到自己的如意郎君”
“哈哈,那就想想這句話,你愿意把自己的家人賣給薩爾貢的奴隸販子嗎?,好好想想,繪繪子,安歧夏樹的這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這可不只是下馬威和殺威棒。”
“……說起安歧老師的話……陳小姐。”繪繪子突然話鋒一轉,“能不能懇求您,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楓學長今天真的……很拼命啊。”繪繪子看了眼趴倒在吧臺上的我,繼續說道,“明明打不過安歧,一次又一次被她狠狠地打翻在地,口鼻滿是血漬,到最后連站都站不住了,可是學長似乎感受不到疼痛,迎著安歧的攻擊不斷前進著。”
“人挨了打,就知道自己有錯在身,疼痛會消減人的狂妄和自尊,教書匠們正是深知這一點,才會肆無忌憚地揮舞著手中的皮鞭,把教室里的學生當做是他們籠圈里的羊羔,對啊,羊羔雖多,但因為鞭子打在他們身上時所產生的痛苦,它們絕不會造反。但他卻……陳小姐,我不知道楓學長的勇氣從何而來?我是只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一個……魔族。”
“他啊,呵,不知從何時開始就早已是現在這個樣子了,總要和別人拼個你死我活,雖然不是天生的,但已經改不了了,這個,你得感謝小時候欺負他的那群混混,不是他們,楓彬語,可能連水果刀都拿不穩。”
“我真有你說的那么弱不禁風”假裝睡著的楓彬語此時此刻的內心想法。
“繪繪子。”陳語重心長地注視薩卡茲褐色的眼瞳和發絲,“你可以為自己的種族和身份感到卑微,逆來順受也好,無處遁形也罷,你的自卑改變不了世人的所思所想,沒人會為你頭上長有的那雙犄角感到悲哀和憐憫,這是大勢所趨,只是,在楓彬語眼里,在我眼里,你不僅僅只是一個為了活命而自削面目的薩卡茲。”
“陳小姐”
“呼,你想知道楓之所以鼻青臉腫都還要拼死拼活護住你的原因沒人說得明白,繪繪子,可能連楓彬語他本人都無法解釋清楚,但至少我還能猜猜,我猜,是他的胡思亂想在引導他——他覺得有人在看著他。”
繪繪子:“有人在監視他嗎?聽上去……真的好玄乎。”
“那倒不是,他在你的身上看見了另外一個薩卡茲女孩兒的悲慘模樣,當然,這也是我猜的。”陳不明所以地嘆了口氣,“呼,或許,他是想做些什么,來彌補那個時候自己的無能為力。所以……”
“咔咔……”手指關節摩擦的聲響宛若象征死亡的節拍一樣在我的耳邊悄然奏響,在陳的手指觸碰到我耳朵的那一瞬間,我才幡然醒悟。
你可以不去刻意叫醒一個裝作熟睡的人。
但千萬別在不應該裝睡的時候假戲真做。
“別當我眼瞎人傻啊蠢貓!想睡的話我可以讓你永遠閉上眼!你的問題為什么要我來回答!給我起來!”
“嗷嗷嗷嗷嗷!別!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