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電筒光亮所照射出來的魁梧身影讓我不由得虎軀一顫。
那是個,身穿軍大衣的——男人
他就站在離我和繪繪子不到十米的前方,手電的光亮,還有環伺在他身邊的,那些輕柔寡淡,四處飄散的黑煙組合成了一道詭異而又陰森的風景線。
一開始,他只是一動不動地站在那兒,可就在燈光照在他身上的那一剎那開始,“軍大衣”仿佛睜開了眼睛。
刺眼的血紅色亮光從他的左眼處散射開來,同那把配在他腰間的赤色刀劍一起熠熠生輝。
“!”楓彬語被“軍大衣”這驚鴻一瞥嚇出了一身冷汗,而同樣心驚膽戰的繪繪子則頗為震驚地失聲呼喊道,“這……這是!”
:“嘶……呼……”
你們聽過這種聲音沒有
那些生命垂危,嘴巴被套上呼吸器的病人,他們在呼吸機供氧管道里的嘆息聲就和男人所發出的鼻息一模一樣,沉悶,壓抑,如履薄冰。
“軍大衣”依舊不動聲色地站在原地,乘此機會,我總算看清了這不速之客的具體外貌——沒錯,他身上穿的正是一件整潔干凈的部隊長衣,彈藥袋等戰需用品也錯落有致地搭配在威風凜凜的軍服之上,但這都是些無關緊要的擺設,最讓人印象深刻的,便是覆蓋在他臉上的那張面具。
以前我在特勤團當兵的時候,上級也會給團部的士兵們分發些奇形怪狀的面罩,正常點兒的有防毒面具,或者是黑色口罩,而不正經的通常都是些兇神惡煞,張牙舞爪的猛虎嘴臉,裝束千奇百怪,可主要目的都只有一個——藏頭掩面。
但是……我從來沒有看見過哪一個軍用面罩有眼前這男人的那般浮夸。
粗糙點兒來形容的話,這奇裝異服的男人像是蓋了只章魚在自己的頭上。
面具上的呼吸管道就像是八爪魚的無數條觸手,齊刷刷的向四面八方延伸彎曲著,那些管子有大有小,形狀不一,宛若一條條黑蛇,連接向不同的地方。這真的是我見到過得最陰間的穿著打扮之一了。
“后退……”見對方沒有行動,楓彬語便對著身后的薩卡茲小聲命令道。兩人開始緩緩地向后退卻,謹慎地甚至想掩蓋住沙沙作響的腳步聲。
:“votile”
“唔!”男人嘶啞空洞的聲音像是把孔武有力的鉗子,用一股無形的力量將慢步后撤的繪繪子一把拉住,“他……內衛……他要……”
薩卡茲渾身顫抖,也不再走動,直到楓彬語的后背直直地撞上她纖細瘦小的身軀。
“你怎么了?”感受到推背感的我偏頭看向身后的繪繪子,卻只能從她地震般的眸子里看到男人陰魂不散的魁梧身軀,“內衛?”
惶恐不安,面如土色……我從未見過繪繪子這般的驚慌失措。
“學長,快……快逃!頭也不要……”薩卡茲似乎快要到了因恐懼而崩潰的境地。
“”
“唰!”
“咵!”
我承認,以現在馬后炮的視角回頭再來看看當時的危險場景的話,那時的我確實只有被眼前之敵虐殺至死的份兒,但不吹不黑,菲林一族的反應可不是自吹自擂,徒有虛名的。
在那根不知從何處飛來的黑色長矛,即將把我二人貫穿成一串兒糖葫蘆的前一秒,提前預感到潛在危險的楓彬語順勢撲倒了僵在原地,動彈不得的薩卡茲,我聽到了黑刺刺破空氣的尖嘯,鋒利的銳角徑直刺穿了戴在我頭上的這頂鴨舌帽,并將其狠狠地釘在了不遠處的石柱之上。
“咔嚓!”迅速倒地的我不假思索地抄起手中的榴彈發射器,用最快的速度連續地扣下扳機。
“轟轟轟——”
又是六枚圓滾滾的燃燒彈頭奔出槍膛,并精確無誤地全部打擊在了“軍大衣”那高昂挺拔的身體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