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噔——噔——”
“轟!”
沒用……
又是六發燃燒彈脫膛而出。
但榴彈發射器沒法對他造成哪怕一丁點兒的傷害。
那個身著軍大衣的烏薩斯人一次又一次地跨出火海,身邊則環繞著些輕柔黯淡的黑色漂浮物。
很快,那些懸空在內衛周遭的不明物體成雙成對地匯聚在一起,逐漸成形,數十根堅實而銳利的黑矛正在他的背后蓄勢待發著。
見勢不妙,楓彬語連忙調整好正面接敵的姿態,因為我明白,在周圍沒有任何掩體的情況下,光靠著閃躲是怎么都避不開內衛這波勢在必得的攻擊的。
“嘩——”
“利刃”大手一揮,懸停在他身后的十余根投矛便若出弦之箭般齊刷刷向楓彬語飛來。
與此同時,一顆手雷的拉環在與投矛相向的半空中迅速脫落,緊接著,棕黃色的子彈便貫穿其中。
由此產生的劇烈殉爆將彈片四射開來,并狠狠地砸進了飛馳而來的投矛之中,改變了其飛行的原有軌跡。
“咔咔咔咔咔——”
“噗——”
不明的黑色尖刺,有些射向了別處,而有些則粉身碎骨。可依舊有零散的碎狀物體扎進了我右肩的防彈衣之中——很可惜,我當時還并不知道,在強大的內衛面前,受到這種細微到幾乎可以忽略不計的創傷在接下來的苦戰中究竟意味著什么。
“創意斐然的應對方式!”內衛的語調里滿是亢奮,像是在津津有味地體會著獵物力竭而亡前的殊死搏斗,“我理應向你脫帽致意,來自異國他邦的軍人,但很可惜,為了保證這次任務的秘密性,我只能把軍帽放在家里……”
“哐!”
可真是困獸猶斗。
雪虎并未對內衛的挑釁做過多反應,而是直勾勾地掏出匕首,一個箭步便沖到了敵人的跟前。
我當然明白,自己絕無戰勝對手的機會,但之所以閃身向前,是為了給后援爭取到更多的時間,近距離的搏斗會大大削減對方使用源石技藝的機會。
在遠處對峙,稍有不慎,便會被敵人的遠程攻擊萬箭穿心。
于近點應敵,也會被敵人用具有絕對優勢的氣力壓制得動彈不得。但至少能為這瞬息萬變的戰場形式增添上一些微不足道的波紋。
一定要拖住,哪怕只多得出一秒鐘都好。
通體赤紅的劍身格擋住了銀光閃閃的尖刀,勢如水火的二人現在卻近在咫尺,四目相視。
“就你的精彩表現來看,祖國一定會認同維多利亞在倫蒂尼姆地鐵中取得的傲人戰績。”內衛異樣的聲音震蕩著我的雙耳,“因為你們確實與眾不同,慘絕人寰的天災人禍鑄就了你的毅力,身心,頭腦,還有這有如自殺般殺伐果決的行動決策力,這是我應該給予你的表彰,暗殺者,但是……”
楓彬語驚訝的發現,自己持刀對峙著的雙手竟開始止不住的顫抖,而單手執劍的烏薩斯內衛卻正在面不改色地壓制著先發制人的雪虎。
“即便如此,你也根本用不著我謹慎對待。”
“唔……”我咬緊牙關,拼命堅守,可再也抵擋不住敵人的步步緊逼。
“當——”匕首被彈開,內衛冰冷的鐵蹄踹上了楓彬語的胸膛。可這沉悶難忍的痛楚并不是讓人感到最為可怕的事物
內衛做了一個讓我“無法理解”的動作,至今為止,我也從沒有弄清楚過,這些烏薩斯帝國最為兇惡的戰士和孽畜究竟是怎么做到這一切的。
好不容易踉蹌著站穩了腳跟的我下意識地抬起頭,卻猛然發覺,面前的魁梧男子早已不見了蹤影。
而此時此刻,他正站在我的身后,用那只帶有白色手套的冰冷左手,握住了楓彬語看上去“并無大礙”的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