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嘩啦啦啦啦——”
黑夜浮上天空,遮擋住皎潔的月亮。
龍門如往日那樣,墜入無窮無盡的沉默和寂靜之中。
楓家的房子里,依舊黑暗沉悶,但是現在,坐在楓彬語面前的不再是春風得意的魏彥吾。
九面無表情地翹著腿,手里拿著的,是不久之前被她用箭矢釘刻在墻壁上的黑皮文件。
她一目十行地看著手里的文本,不去管頁面中間留下過的貫穿痕跡,仿佛對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早已了然于心,倒背如流。
安歧和魏彥吾早已離開,在他們撒手人寰以前,為人處世一向強硬的魏彥吾還是答應了九唯一的要求。
——楓彬語的父母可以在不遠的將來見到自己的兒子。
對,“不遠的將來”,言下之意就是——楓老夫婦的生命安全能夠得到保證,至少自己的人不會對兩位老人動手。
“你還要騙我多久?”
“……”面對楓彬語的質問,蛇女并沒有立馬回答,她的長弓就倚靠在沙發扶手的旁邊,精良且長時間的保養,使得用以組成弓臂的木質材料在黑暗中竟能反射出閃閃亮光。
“別再自導自演了,演給誰看?我嗎?除了偷蒙拐騙,龍門就再也不會其他的東西了?對吧?”楓彬語的聲音里,夾雜著悲傷與氣憤,嗓音則在這兩種情緒的壓迫下變得越發顫抖與低沉。
“演”九督察那副冰冷到令人發指的目光終于從文件上轉移到了楓彬語的兩眼間,“你當然不會再信任我,楓彬語。我也不會卑躬屈膝地請求你再度將信任寄托于我。你是安歧的人,你再怎么樣——掛掉也好,死了也罷,那都與我無關。我之所以會出現在這里,是因為你的父母。”
九:“不管你是否相信,就在剛剛,除了魏彥吾以外,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為你著想。如果不是安歧冒著生命危險,把你和繪繪子從內衛的手里搶救下來,你覺得你還有資格坐在這兒和魏彥吾討價還價哦,不對,你頂多也只是問這問那,討價還價的人是我,跟你打不著八竿子關系。”
我不得不承認的是,放到現在來看,我總是會在陳的身上看見九的影子,特別是在激怒挑釁和陰陽怪氣這兩點上,陳暉潔簡直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我捏緊了拳頭,牙關也隨之狠狠咬住,楓彬語還在保持克制,因為心里明白,如果動起手來,自己絕非九督察的對手。
“呵,你真的很搞笑啊楓彬語,就我看來,你是在演給自己看。”蛇女挑起自己修長的眉毛,一抹哂笑浮現在九蒼白的面孔之上,“怎么?只知道把錯誤甩給幫助你的老實人還在腦袋里推演出了一部精彩程度堪比諜中諜的好萊塢宮斗劇父母不知所蹤的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如何解救親人,而是積極推鍋,疑神疑鬼。不得不說你這兒子當的可真好啊,楓彬語。”
“啪——”
還沒有等我從一系列的冷嘲熱諷中反應過來,九便把手中的黑色文件一把丟在茶幾桌面上。
九:“放棄幻想,楓彬語,除了逃避謙讓以外,你還有另外一個選擇。”
“選擇哈哈……”我有氣無力地苦笑著,“還有什么好選的你們能不費吹灰之力地奪走我生命中最寶貴的東西……”
“所以說,你已經沒什么好失去的了,對吧?”
“……”
九的回答讓楓彬語一陣語塞。
“安歧會訓練你,直到你和繪繪子都有能力控制住身體里的那個惡魔。當然,在掌握了如此強大的能力以后,你們可以選擇反抗強暴,如果你們能做到的話,自然可以逆水行舟。但是……”
九繼續說:“正確之事值得你努力一生;糾正錯誤卻迫使人押上性命。我只能說,去盡到一個政治工具應有的本分,楓彬語;否則,栽進命運漩渦里的,不僅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