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龍門近衛局局長辦公室“長官。”我站在安歧的辦公桌前,手里捧著的,正是前天晚上剛好閱讀過的黑色文件。
此時是周一清晨,九因為有公務在身,并沒有出現在辦公室之中,碩大寬廣的局長辦公室里,只留有安歧一人的身影。卡特斯睡眼惺忪地抬起臉來,她一手撐頭,看著無精打采的楓彬語將手中的文件送回到自己的桌前。
“……”
“都看過了?”安歧平靜地問著。
“嗯。”楓彬語也同樣平靜地回答著。
“你要多謝謝九,明白嗎?”兔子拿起筆筒中的一支黑色簽字筆,游刃有余地在自己的五指之間來來回回地戲耍起來,“這個瘋婆子在用自己的職業生涯為你父母的人生安全做擔保,呼,太少見了,在局里待了這么些年,我還是第一次看見她玩兒這么大的。哦,對了,還有……”
安歧夏樹頓了頓,她翻開手里的那本黑色文件,伸了伸腦袋看向門外,“繪繪子還在外面吧?”
“對……”我如實回答,并且對安歧夏樹的言下之意心知肚明,“是我讓她在外面等我的,等一會兒,我們還要一起去送人事處的文件。”
“哼,做得很好,楓,我猜,九那天晚上一定跟你說了很多,你也一樣知道了很多,但可惜,受傷的人永遠都是我這個任人差遣的卑賤下屬罷了。”安歧心懷鬼胎地瞇眼笑著,“好好對待你的新搭檔,明白嗎?”
“我知道了。”楓彬語沒在做過多停留,他轉身離開,朝著走廊外射進來的明媚陽光,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聽大人的話”安歧夏樹的自言自語像是一雙強而有力的糙手,硬生生地將雪虎定在了原地,動彈不得。
這是我父親在我就職前說的話,我至今都記憶猶新。
女人慢慢地將自己的雙腳伸展在了辦公桌的桌角邊緣,整個人都像是臥倒在沙發上一樣,纖細的身體徹底平躺開來。
“體會到了嗎?小楓。”墨黑色的齊肩短發遮住了卡特斯的黑色眼睛,同樣也將新生的黎明陽光阻隔在了那一頭漆黑靚麗的青絲之上。普照大地的光輝太陽也許能將安歧的秀發映襯的油光發亮,但這個注定行走在黑暗里的女人,再也無法迎來自己的曙光,“在政治利益面前,每個人都是脆弱的。”
十幾分鐘后
“噗,哈哈,學長。”
……
“學長!”
“嗯?”
迷迷糊糊的我總算是聽見了繪繪子的呼喊。
“人事處的話,該往這邊走。”小巧玲瓏的薩卡茲指了指右邊的走廊,臉上露出了如沐春風般的陽光微笑,“你走反啦。”
“嗯。”精疲力盡的楓彬語則回以一個甚是乏累的笑容。
我在不經意間看向了面前這女孩兒的背后,看著女孩兒消瘦的背影。
這個為生存而窮極一生的“惡魔”顯得是那樣的與眾不同。
女性薩卡茲幾乎都是有尾巴的。
但繪繪子卻沒有,為了在種族仇恨日益嚴重的龍門繼續生活下去,她低聲下氣地選擇了磨平雙角。
至于尾巴的摘除——在進行移除手術前,近衛局的醫生們考慮到寄生蟲對于繪繪子脊椎的影響,并沒有為她進行全方面的麻醉。
也就是說,這個一旦遇到危險就會害怕到痛哭流涕的女孩兒,曾忍受著巨大的身體痛苦,完成了從“試驗品”到“預備警員”的角色轉換。
她很勇敢,勇敢到足以讓人肅然起敬。
九和安歧都以為,在我了解了繪繪子的往昔以后,我會對自己的保護對象刮目相看,但是她們都想錯了。
我從來都沒有憎恨過繪繪子在“圣伊麗莎白”里的大開殺戒。
我只會對這個拼盡全力都想要活下去的薩卡茲女孩兒感到無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