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廉政公署——”星熊一字一句地,將這所監察機關的名字念了出來,“聽上去……咱們好像又得搞一場大動作了……”
“……”九沒有多說什么,她也知道,這一切的一切,都只是魏彥吾的自導自演,正是他私下允許安歧進入了審訊室,逼迫受訊者在那個或真或假的認罪書上畫下了血手印,得到了廉政公署走私源石的如山鐵證。
而這樣做的后果,蛇女也完全能預料得到——下一步,魏彥吾勢必會要求近衛局向陳老爺的左膀右臂,也就是炎國皇帝用以監視龍門政局的龍門廉政公署發起清算行動,如果陳老爺和魏彥吾之間的勾心斗角能以前者的隱忍退讓而畫上句號,那結局便是皆大歡喜的,但很可惜,和平解決的可能性幾乎為零,這次如火如荼的政治清算很有可能會和三年前的那場針對肖申克監獄的突擊行動一樣,又得給近衛局和龍門官方添出不少亂子。
唯有一點不同的是,上一次遭重的人是繪繪子和楓彬語,而這一次……
“今天就先到這兒吧。”九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面不改色地雙手插胸道,“安歧留下,其他人先回到自己的工作崗位上去,上頭如果下達了命令,我們會第一時間通知特別督察組,詩懷雅——”
“到!”
“暫時將犯人的口供封存起來作為絕密檔案,除非得到了我和魏長官的親自授權,任何人等不得翻閱。”
“額——哈啊”虎頭虎腦的詩懷雅小姐甚至沒能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可是……按近衛局的規矩來說,這種級別的口供應該在第一時間傳閱給特別督察組的各位高級警司,這……不大合適吧長官?更何況,我也只是一個刑偵科的正式警員,我可沒辦法越級執行命令……”
九:“你照辦就好,刑偵科那邊我會想辦法解釋的,所有的責任由我一個人承擔。”
“明,明白了……”
有個地方相當有意思,九在提到“解釋”二字時,甚至還耐人尋味地瞪了安歧夏樹一眼。
“好了,沒問題的話,就先這樣,解散。”
“yes!sir.”
室內的警員們由正門魚貫而出,而我則是最后一個離開審訊等待室的人。
繪繪子和陳暉潔站在走廊上,薩卡茲嘰嘰歪歪地在陳的耳邊訴說著什么,而龍女也是一邊傾聽,一邊注視著巋然不動的白色雪虎。星熊則來到門口,看了眼屹立不動,回頭觀望的我。
楓彬語在看什么呢?
其實……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東西。
我是在看九,還有她的那位貼心助手安歧夏樹。
一切都和往常一樣。
九背靠白墻,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她雙手插在胸前,看上去無比平靜,可你總能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一股無形怒火正逐漸充斥在密不透風的等待室之中。
那些無色無味卻又令人毛骨悚然的怒氣直直地撲向了蛇女面前的安歧夏樹,可兔子卻什么反應也沒有,她依舊禮貌而不失優雅地微笑著。
這便是近衛局一二號人物在大家心目中的固有映象:九嚴肅果敢,面對問題總是一針見血,入木三分;安歧成熟老練,殺伐果決,老是給人一種笑里藏刀的感覺。
可就在這些平常到不能再平常的事情之中,我總能感受得到一股莫名其妙的緊張氣氛正在鴉雀無聲的等待室中慢慢醞釀,然而,極度匱乏的語言積累使得我無法將自己的所思所想用確切的語言表現出來。
“吱呀——”
等待室的鐵門被楓彬語一把關上。
此時此刻,在沒有任何燈光照耀著的等待室內,蛇女壓抑已久的怒火即將脫口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