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安歧姐。”
“嗯?”
“我最近聽說……你和九長官之間鬧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楓彬語帶著繪繪子,行走在安歧夏樹的背后,“要不,我們待會兒再去找……”
“沒事沒事~那老太婆可沒這么小肚雞腸~”卡特斯拖拽著自己那輕佻戲謔的嗓音,擺手示意道,“這點兒小打小鬧她可不會放在心上。”
“……”
見我兩無言以對,安歧繼續(xù)補充道。
“先跟你們講講近衛(wèi)局的這條不成文規(guī)定吧——特別督察組一般會按照軍齡和資歷,將警局內(nèi)的警員分為三個批次,分別是近衛(wèi)局一期警員,二期警員,以及三期警員,當然了,后面入職的小孩子們,他們的批次數(shù)目也會以此類推。”
“軍齡的話,安歧姐算是一期警員吧。”
“錯了,我是二期的人。”卡特斯撐著黑傘,馬不停蹄地行走在蜿蜒蛇行的素白小道上,眼睛則環(huán)視著四周星羅棋布的白色墓碑,“順帶一提,九跟我一樣,也屬于近衛(wèi)局二期。”
“那么一期的話……”
“你們剛剛見過的拉莫斯輔警,他就是近衛(wèi)局一期警員,當然了,你父親也是。”
“……”安歧稍稍偏頭,那別有用心的眼神弄得我有些無所適從,“父親他……”
“別擔心~我們暫且不討論有關你父親的話題。但是,話說回來,你是不是總會在九老太婆的身上發(fā)現(xiàn)你父親的影子”安歧繼續(xù)說道,“這到并不奇怪,楓老既是近衛(wèi)局的初代總督,也是九的頂頭上司和輔導老師。”
“你父親那時執(zhí)掌的龍門近衛(wèi)局,僅僅只有一個大體的組織框架和結構。用于打擊犯罪的人手和武器更是如同鳳毛麟角,極為稀少。面對當時龍門境內(nèi)那些數(shù)不勝數(shù)的國際罪犯和武裝暴徒,近衛(wèi)局一期的警員——他們所要承擔的責任和風險比我們這些二三期的人大了許多,大到了一個讓人無法想象的程度,喏,你們看——”言罷,安歧用左手指向道路兩旁的墓碑,將口中那些不幸的一期警員們的結局娓娓道來,“大部分一期警員的家就是這兒——這些看上去殘破不堪,青苔斑駁的無名冢便是絕大多數(shù)一期警員的最終歸宿。能像拉莫斯那樣全身而退的人,少得可憐。”
“差不多了~再過個七八年,我們這些二期的老警察也都該像土里面的這群老家伙一樣,脫下警裝,人走茶涼啦。”安歧輕松釋然的聲音回蕩在龍門縹緲朦朧的細雨之中。
“這樣說來的話,老師您一定很珍惜九長官,對吧?”繪繪子應聲說道,“你們同為警察,又互為搭檔。”
“差不多吧,誰叫那家伙一直以來都這么難伺候呢?”安歧聳聳肩,又笑了笑,“如果身為上司的她都鐵了心地想要去實現(xiàn)前輩們的宏圖大志,那卑為下屬的我也只好盡些綿薄之力了,至少……”
“”
卡特斯突兀地停住了腳步,就好似她那戛然而止的自言自語。我和繪繪子則一起站立在安歧夏樹的背后,等待著這個手執(zhí)黑傘,與黑色融為一體的復雜女人。琢磨著她剛剛沒有說完的話語里到底蘊含著怎樣的深意。
而就在安歧的前方——在那片略顯寬闊的無名墓碑前,陳暉潔和九督察二人正陪伴著鼠王,靜靜地站立在淅淅瀝瀝的龍門霧雨中。
彎腰駝背的老人拄著拐杖,一動不動地盯著那座了無字跡的墓碑。
“老周呢?我來了這么久,還沒見到這老瘋狗的影子在哪兒。”
“他已經(jīng)離開這里了,林老先生。”九督察的回答畢恭畢敬,“您也清楚周叔的性格,相比起龍門市井的車水馬龍,他更喜歡順其自然,無人打擾的生活。”
“倒也是,只不過……”鼠王欲言又止,“在咱們這幾個人里頭,好像也就只有老楓和老周有那個享清福的命了,嗨,可惜了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