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嘖……聽著，九。”局長助手的語調里充斥著無奈，“你現在還沒有下崗，除開魏彥吾外，你依舊是近衛局的最高領導……”

“所以，在說話做事之前，一定要考慮清楚后果，九督察。繪繪子警員和三年前那個連槍都使不來的她早已判若兩人，我可以向你保證，現在的她，完全可以勝任近衛局布置給她的戰斗任務。”

“別誤會我的話，安歧。”九的回答斬釘截鐵，“再過兩個小時，近衛局的特別軍事行動就要開始了，在我們內外交困的情況下，我不會把黑蓑當做近衛局的假想敵，同樣也不會懷疑林老先生為人處世的原則，只是……楓的提議確實有值得參考的地方。”

九:“退一萬步想想，你我建立預備隊的目的，不就是防范于未然嗎？如果突擊部隊確實遇到了一些無法解決的麻煩，你領導的后備力量也同樣可以給到我們足夠的支援。”

“但是，戰場上的變數……你是明白的，九。我們這樣臨場變陣，會不會……”

“正是因為變數過多，所以我才有意讓繪繪子和另外一部分警員聽從你的指揮。安歧，我們——可不能好了傷疤忘了疼。”蛇女的栗色眼珠下意識地瞟向楓彬語背后的那把源石銃具。

九是楓彬語起死回生的親歷者，她完全可以想象得到，要是沒有那把名為【殘】的狙擊槍，等待楓彬語的命運將會是什么。

“……彳亍，都依你。”安歧不再做過多的贅述，只是稍稍點頭，默認了九的決定，“既然要分兵兩路，那原本的作戰計劃是否還得再修改一遍？”

“嗯，要是將我們的行動隊一分為二，那第一批進入大樓的戰斗人員人數就顯然不夠，原本分批次突擊的策略已經行不通了。我們……化整為零，把現存的突擊力量全部集中在一起。”九重新回到了戰術面板上，并將象征著近衛局突擊力量的紅色棋子一五一十地劃分開來，“所有的突擊隊員全部從大樓一層出發，由下至上進行搜查，預備隊的話，就在大樓外原地待命。”

“突擊的方向，會不會太單一了一些九，要不要考慮一下直升機索降”

“不行。”九一口回絕了安歧夏樹的提議，“突擊組的人數太少了。我們假設廉政公署大樓中存在著擁有武器的敵對武裝，那如果真的從多方面突入，就很有可能被來路不明的敵人分割開來……況且，這僅僅只是一次清算行動，安歧。還記得行動提要上魏強調過的事情嗎？——‘我們要盡可能少得使用致命武器’，沒必要那么大張旗鼓地出動近衛局的空中力量。”

“呼，但愿，這只是一場波瀾不驚的清算行動。”安歧意味深長地看著正在“棋盤”上統籌規劃、運籌帷幄的九，“魏彥吾、陳老爺、林家、黑蓑，近衛局，甚至連炎國朝廷都有可能參與其中……嘖，永遠都是這樣，龍門一旦發生個什么糾纏不清的事情，首當其沖的永遠都是龍門近衛局。”

“我明白你的心情，安歧，但箭在弦上，我們不得不發。”九停下手中的活兒，“都去準備吧，楓，還有安歧。”

九:“但愿，這會是最后一次。”

與此同時

行動當天

龍門近衛局特別監護室

馬總長低頭沉坐在冰冷陰森的鐵制長凳上。

幾天以來，他便一直面無表情地注視著腳下一塵不染的鋼鐵地板。久而久之，他甚至能感覺得到，自己的身體也融入到了這片名為龍門的大地之中，和這座城市的命運息息相關。

“噠、噠、噠……”

振聾發聵的腳步聲席席傳開。

他明白，是接他的人來了。

而對龍門政局的最終審判也即將到來。

——

熟悉的影子突兀地映照在馬總長眼前的地板上。

接他去完成使命的人，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