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哐!”
我揚起右腿,不費吹灰之力地踹開了眼前的房門。
剎那間,耀眼無比的手電光便將黑暗狹小的有限空間全然照亮。
“……”楓彬語舉槍瞄準,但除開那些漂浮在空氣中的細細灰塵外,便再無收獲,“九,這間屋子也一樣,沒發現什么有價值的東西。”
“收到了,陳,你那邊呢?”
“咵——當——”
“陳?”
通訊里傳來的巨大噪音傳入了我身體中的每一個毛孔,讓神經高度集中的雪虎不由得渾身一顫。
“沒事兒,九。這里同樣空無一物。”陳暉潔嘶啞的聲音在通訊里響起。
“所以……你是把自己的憤怒全都發泄在了房間的儲物柜上了,對不對?”九像一位苦口婆心的老家長,用一種近乎訓誡的口吻指責著默不作聲的陳,“你把這些老古董想象成你所憎惡的那些人,再用長劍將它們‘碎尸萬段’,以泄心中之恨……看看這些完整而又齊刷的切口,簡直就是一副名為‘無能狂怒’的完美雕塑。”
“用不著那么教訓我,九。”陳語氣平靜地反駁著上級,沉穩的語氣里絲毫聽不出任何憤怒之情,“你明白的,把我換做你,你同樣也無法忍受。”
站在一旁的我只得遠遠地觀望起背對眾人、手持鋼劍的陳暉潔,我明白,這個時候的龍女,才是現實世界里最為可怕、最為情緒化的她。
“……呼,如你所愿,陳。”九沉默半晌,“你怎么去砸這兒的東西,我管不著,但是……還記得安歧在行動之前叮囑你的東西不?”
“……嗯,我記得,‘任何時候,都必須待在九后面,任何時候都必須聽從九的命令,任何時候都要壓抑住自己的不良情緒——記住,是任何時候’。”
“記得就好。”九默默走到陳的身邊,語重心長地拍了拍龍女的肩膀,“那現在,把你面前這些用以泄憤的‘玩具’收拾干凈,我們去檢查下一個區域。”
“……”陳微微回頭,看了看九。現在的她,仍舊臉色鐵青,面無表情。
“這是命令。”蛇女不慌不忙地補充著,“在這以后,無論事情的結果如何,你都再也聽不到我的命令了,即使聽見了,也無需理睬和在意。你將會是近衛局的頭頭,輪不到我這一芥草民對你指指點點。”
陳:“九……”
“替近衛局做決定的那個人,會由我變成你。到那時,你就沒法像剛剛那樣,在大庭廣眾之下,像一個沒氣可出的小孩兒,對著些毫無意義的東西生悶氣、鬧脾氣了。所以,好好珍惜眼下時光,這可能就是你接下來十幾年職業生涯里,最后一次任性耍脾氣。”
“……”陳無話可說,無法反駁,只能傻站在原地,目不轉睛地望著滿地的木屑與碎塊,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兒的孩子,心懷愧疚地注視著被自己把弄壞了的玩具,眼神里充斥著的,則是無盡的心酸和悔意。
“滋滋——嗯?好像聯系上了?喂喂喂?這里是安歧夏樹,老太婆,聽得到不?”
“……你下次要是再敢在公共通信頻道里這么稱呼我。兔子,我就把你賣給兔肉主題餐廳紅燒了吃,*龍門粗口*。”
“噗……”
說句實在話,在公共場合里,警員們很少能聽見兩位近衛局領導的“打情罵俏”,一般情況下,即使安歧出言不遜,胸有城府且受過專業訓練的九也會愛搭不理,畢竟,忍一時風平浪靜。
當然,除非她實在忍不住了,就像剛才那樣。
安歧:“唔,額……”
九:“有屁快放。”
“切……都要下課了,嘴巴子還是跟一前一樣那么臭,真想給你個大逼兜~”躺坐在指揮室里的安歧夏樹并沒有在意身旁警員們的忍俊不禁,她小聲抱怨起九,紅唇向臉頰